秋月連忙投降,軟聲央道:「好秋藍別生氣,你快點往下說。到底可憐的御泉公主後來怎樣了?」秋藍這才又露出回想的神色,帶著一些傷感低聲道:「築玄在離國王宮裡沒有別的親人,守著生病的姐姐,只盼她快點好起來。不料兩個月之後,北旗又傳來訊息,北旗王新冊封的年輕王后,竟然有孕了。唉,真可憐,就是這個訊息送了他姐姐的命。若言知道此事後,御泉公主當晚就不明不白的病情加重,在後宮嘔著血死去了。」長長嘆了一聲。房中俱靜。每個人心底都有點發涼。雖然築玄拿不出憑據,不過換了鳳鳴等人站在築玄的角度,也會一口咬定若言就是謀害御泉公主的兇手。實在太巧了。而且完全符合離王的政治利益。若言迎娶御泉,是因為御泉身後代表的北旗王族力量,但當御泉的母后病逝,北旗王另有新歡,新王后又有了身孕,御泉和築玄這一對昔日地位顯赫的姐弟,立即成了失去母后勢力庇佑的兩根草,在若言眼中身價大跌。從前若言對御泉生出厭煩之心,但還讓她佔著離國後座,是給北旗王和北旗王后面子。如今北旗王后一死,北旗王一娶新婦,哪裡還會理遠嫁到異國的前王后之女?若言再沒有必要容忍一個沒價值的王后。這個心狠手辣的男人只愛豪取強奪,從來就沒有多少耐性和容忍的肚量。秋星不解地問:「御泉公主看來真的是被若言偷偷害死的,只不過對外宣稱病重身亡罷了。那築玄呢?若言連他也要殺嗎?」秋藍疑惑地想了想,也不太明白地道:「築玄倒沒和我說過這個。他只說,他姐姐病死後,若言草草安排了葬禮,然後送了他一些東西,派了幾個無關緊要的人把他護送回北旗。」秋月秋星的孿生特徵又出現了,姐妹倆異口同聲地問:「可是築玄怎麼到了同國呢?」「築玄說,護送他的人馬,在半路遭遇了強盜…… 」「什麼強盜?」洛雲冷笑道,「一定是北旗的新王后派來的。」對於殺人越貨這一行,他在眾人中應該屬於專家級別,這一發言,大家都挺認同。的確有道理。築玄怎麼說也是上任王后的嫡子,平安回到北旗後,說不定將來就會和新王后肚子裡面的小寶寶爭奪王權。能當上一國之後的女人沒幾個是好相與的,為自己未出生的兒女打算,像築玄這樣的有王子頭銜的隱患,一定會被處理掉。派人在路上扮成強盜劫殺,是最方便快捷的方法。說起這個,好像這時代的強盜也挺可憐的,動不動就被人盜用身分。聽容恬說,同國大王曾經派人假扮強盜,騷擾西雷邊境,不過容恬也不安分,他自己就扮過強盜截抓妙光,當然,那次行動的性質是非常正當的。像築玄的後母要擺平築玄,假扮的也是強盜。唉。不由人不同情萬分,築玄這個倒黴的孩子,倒起楣來也是波瀾壯闊。先失去母后,再失去親姐姐,兩大靠山全倒後,被無情的姐夫趕出離國,平日和自己關係原就不怎麼親密的父王又見色忘「子」,還要撞上一個心如蛇蠍的後媽……當然,就憑他那要命的只和他姐姐溝通的個性,即使能夠平安回國,鳳鳴估計他被新王后折騰死的機率還是比較大 這是後話。容虎想起來什麼似的道:「鳴王還記得嗎?你曾經以太子身分出使繁佳,撞上若言。當時他就是因為王后新喪,所以親自去繁佳向三公主求婚,希望可以把三公主娶回去。」三公主是最受繁佳王疼愛的女兒,若言前腳把死掉的妻子下葬,踢走小舅子,後腳就去了繁佳,絕對的醉翁之意不在酒。秋星皺著翹挺的小鼻子,驕傲地哼道:「想娶三公主?哼,碰上我們鳴王,他也只能兩手空空的回去。論起對女人的吸引力來,那男人休想比得過鳴王,三公主怎麼可能跟他走?」鳳鳴卻哭喪著臉道:「別提了,就是出使一趟繁佳,才撞上那個災星,從此以後楣運就跟上我似的。我本來覺得自己只有阿曼江那一戰和他有過節,被秋星你一提醒,忽然又想起來,原來是我破壞了他的第二春。怪不得他冤魂不散的要害我。」他這麼一投訴,眾人莞爾,氣氛反而輕鬆起來。秋月建議:「秋藍,你既然這麼心疼築玄的遭遇,要不要考慮認他當弟弟?你不是一直說想要個弟弟嗎?」「可他是王子的身分呀,我一個侍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