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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兒保持沉默。關於這個自己每天被迫服用的藥液,餘浪從來沒有隱瞞過什麼,第一天起就對他直言不諱,這是毒藥。要讓烈兒無法離開他,這是絕佳的方法,因為離開就代表了死亡。餘浪此信的用意非常明確,即使未必能讓永逸停止追查,卻能讓永逸在耗盡心血和精力的追查行動中更添頭疼。這表示他不但要把烈兒平安救出,還必須找到烈兒所服食毒藥的配方,否則,救回的烈兒可能很快會在他懷裡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另一封信呢?」烈兒問。餘浪略微玩味地偏過頭,掃了烈兒一眼,「你真的想知道?」烈兒毫不猶豫地道:「如果你想把這個作為要挾我的藉口,那就不必說了。我不會為了想知道你寫了什麼信而答應你任何條件。餘浪,拿這種仗倆對付我,你也太小看人了。不是每一個人都會被你玩弄於指掌之問。」餘浪頗有風度地頜首,「只要你不後悔就好。」烈兒不禁又惱又恨,心裡非常清楚,餘浪又再次對他使用異常高明的操縱伎倆,這人永遠有一種奇特的魅力,使人不能不隨著他設定的陷阱一步步往下沉,直到失了性命。餘浪是那種即使讓你清楚他的狠辣,卻不得不繼續被他操控的人物。要不被他操縱,必須咬緊牙關拒絕誘惑。烈兒暗中深深吸了一口氣,即使心裡非常不安,仍然裝出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我被關在這裡,即使知道書信的內容,也傳不出訊息。所以知道或者不知道,對我而言都是一樣的。你愛說就說,不愛說就算了。」餘浪在他身旁輕輕一笑,「那也未必,這信雖然寫好了,但我還沒送出去。也許你看過信後,會做出一些讓我為難的事情來,使我把信拖延上幾天再送出去。」烈兒心中大為不安,卻深知餘浪已經對他展開攻勢。對上這傢伙,不夠堅定的下場絕對是一敗塗地。烈兒逼著自己不許被餘浪的誘惑打亂陣腳,做出不為所動的姿態,嗤笑道:「我可不覺得自己能做出什麼讓你為難的事情,否則的話,早就做了。」餘浪輕柔地道:「那晚我詐作被箭射下馬時,聽到你驚惶的叫聲。烈兒,如果你不像現在這樣處處掩飾你的真心,而是明白告訴我你還喜歡著我,就足以讓我為難了。那樣的話,我或許未必忍心繼續把你囚禁起來。」烈兒胸膛驟然被熱流灼得劇痛,五臟六腑都幾乎翻滾起來。他恨透了自己!多少也在外面歷練了幾年,怎麼在餘浪面前永遠都是個被玩弄的物件?這男人只要一句話,就能讓他痛苦到極點。「我的真心?」烈兒瞪著他,半天才磨牙道:「我的真心早被人扔到泥裡踩碎化成灰了,我現在身上這顆是永逸給我的,沒你餘浪半點的份!」他說得咬牙切齒,宛如每個字都是血淚凝結而成,說一個字,便心更痛一分。餘浪安靜地聽著,聽完後,神色難得地起了變化,逸出一絲黯然,「你要這樣傷我,就別怨我讓你難過了。」他又舉起手在半空中擊了兩下,招來侍衛,從懷裡掏出兩封書信交給他,吩咐道:「把這兩封信立即派人快馬送出去。還有,告訴送信的人,這是緊要信件,必須不惜任何代價送出,即使收到我本人把信中途撒回的命令,也不必理會,只要把信送到收信人手中,重重有賞。」地|獄十九層。整=理遣走侍衛後,又有人敲門。進來的是餘浪的心腹鵲伏。鵲伏走到餘浪身邊,壓低聲音稟了一句。餘浪輕輕「咦」了一聲,立即站起來,對烈兒道:「你先歇息一下,我去去就來。」他領著鵲伏走出去,親自把囚禁烈兒的房門上了鎖,匆匆趕到上層佈置典雅的主人艙。進門見到那纖細端莊的背影,不禁透出一些微微的不滿,「昭北被襲,繁佳局勢又尚未穩定,離國國內也正需王族裡的要緊人物幫助大王安定人心,這種時候,公主怎麼竟為了區區小事親自到如此危險的地方來?西雷鳴王的事情,餘浪既然已經答應下來,必會為大王辦好,還是公主不信任餘浪的能力?」「還是第一次聽見你這樣抱怨的口氣呢,不會是被那個烈兒氣出來的吧?天下居然有人能讓你動氣,真是趣事。」窈窕的背影緩緩轉過來,露出妙光平凡但不失尊貴的臉龐。她椰榆了一句後,緩緩收斂出一個沉著的表情,「是王兄命我來的。他並不是不信任你的能力,但鳴王的事情拖得實在太久了,究竟什麼時候能夠把事情辦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