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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麼……安荷知道嗎?」「他……」採青抿著唇,傷心欲絕中帶著一絲令人心碎的甜蜜,話裡竟多了一分柔情:「他知道。他對我都很好,見我的時候都小心翼翼的,不敢讓人察覺,怕人知道後我會遇到不測。我有了身孕,他高興極了,想法幫我調了一個清閒安靜的雜活,盼著採鏘生下來。」或是憶起往日珍貴得一觸即逝的戀情,柔和的臉頰逸出一絲美麗到極點的微笑。「安荷,恐怕就是採鏘還沒有出世的時候……」不知想到什麼,容恬忽然臉色微變,看向採青的視線再度凌厲:「在宮內傳播太子被人移魂的人,是你?」「不錯,是我。」採青抹了抹臉頰上的淚珠,一切都撕開,反而不再在乎,透出點不顧一切的味道來,在容恬可以殺死人的犀利目光下,答道:「我生下采鏘,又被分回太子殿,滿心盼望著可以見他。可他……他全變了,我在他面前走過,他根本不認識我,更不用提別的。我知道,那不是他,雖然是他的模樣,他的身子,但那不是他,是另一個魂。」說到後面,採青越發激動,露出怨色,力竭聲嘶地朝容恬喊起來:「大王,你被騙了!他不是安荷太子,是另一個害死太子的邪魂,他佔了別人的身子,他害死了安荷太子!」容恬粗魯地一把扯起採青,眼睛瞪得比牛鈴還大,磨著牙道:「原來就是你放出訊息說鳳鳴移魂,讓鹿丹有機可趁。這樣說起來,你和鹿丹勾結肯定不止區區一碗放進菜裡的血,你是打算藉助鹿丹的力量,讓鳳鳴魂魄離身,然後重新把安荷的魂魄召喚回來。怪不得你聽說鹿丹死去,連茶碗都摔了呢。哼,鹿丹也不過是在利用你,他壓根就不曾打算召回安荷的魂魄!」狠狠把採青摔回地上。被說中心事的採青臉上一片絕望的茫然,喃喃道:「他利用我,他說只要按他說的做,採鏘的父親就會回來……」容恬卻更感到不對勁。假如鹿丹早就知道移魂的事,那麼身攜符咒的刺客極有可能也是鹿丹派出的,目的是引起容恬和鳳鳴對咒術的不安。鹿丹發出借糧文書時,早就定下今日的毒計,借糧是假,用天地環引誘被軟禁得可憐兮兮的鳳鳴是真。這般欲擒故縱的手法,當真匪夷所思,陰險到了極點。來回在廳中踱了兩圈,霍霍亂跳的心不曾安穩下來。一定還有機關,鹿丹花了這麼多功夫,不會空手而回,他還有什麼計謀,可以將鳳鳴從數萬大軍,眾多心腹侍女的保護中奪走?一個可怕的想法忽然竄進容恬腦內,他停下腳,轉身,眉毛深深皺起,凝重地問:「安荷既然有心愛的女子,又快將為人父,為何當年還要尋思跳河?安荷溺水被救起時,除了御醫侍女外,身邊還有什麼人?」空氣再度凝結,寒氣從石地板一絲一絲滲進人的血管。瞳劍憫顯然知道容恬想到什麼,臉色劇變,驚惶地看著容恬射向他的目光:「好像……好像還有瞳兒。」「瞳兒?」容恬喃喃道:「瞳兒向來看不起安荷,為何安荷落水,他這般關心?」腦中靈光一閃,關鍵處忽然想開,容恬臉色驀然黑沉,咬牙道:「瞳兒該死,是他推安荷下水的!當日安荷是西雷太子身份,安荷一死,瞳兒就是接下來的王位繼承人。」如果這事被鹿丹知道,以這個要挾瞳兒的話,兩人的勾結就並非不可能了。現在回想起來,瞳兒去大營和發現奸細的時機也太巧了。想到此處,容恬一腳踢開大門,高聲喝道:「來人啊!立即備馬整軍,隨我回營!」鹿丹脫離掌握,對鳳鳴虎視眈眈。而西雷看護鳳鳴的大營,此刻正在瞳兒掌握之中。危矣。又是日夜兼程,不曾稍做休息的快速行軍。容恬心急如焚,將自己和一班隨從侍衛逼得沒有一點休息,連乾糧也多數在馬上邊吃邊走。想到鳳鳴現在恐怕已經被瞳兒和鹿丹聯手謀害,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回鳳鳴身邊。自己怎麼會這麼笨,竟讓鹿丹誘離鳳鳴?進入永殷邊境後一路飛奔,容恬總是神采奕奕的眼睛也深陷下去。匆匆在河邊喝兩口渾濁的河水,隨即下令啟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