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冷冽的語氣。上下打量了鳳鳴身上裹得緊緊的華麗披風,皺眉道:「練兵的將領需著將服,幸好軍佐大人早有準備,鳴王現在沒有正式的軍職,請先著軍佐等級的將領服裝。」手一抬,身後同來的人立即遞上一套疊得整整齊齊的軍佐服飾。鳳鳴瞪大眼睛:「不穿軍服可以嗎?」「不行。違反軍中服飾規定者,受軍鞭二十。」「好好,我可以穿這件外套,但是內衣絕對不換。」有誰會大冬天把又暖又軟的綢衣脫下,換上粗棉布的?「不行,軍中規定,不得奢華浪費,軍服必須穿戴完整,膽敢有所翫忽者,受軍鞭二十。」「天啊,你那是納粹軍嗎?」鳳鳴有氣無力道:「這至少這件披風……」「軍佐自有繡上軍佐標記的披風。」他指指那席和軍服放在一起,看起來一點也不暖和的披風。軍亭一定選了軍中最冷血無情的傢伙過來。對上鳳鳴可憐兮兮快傻掉的目光,大漢露出不耐煩的神色:「鳴王請不要再磨蹭,遲到的話,按照軍規,受……」「受軍鞭二十嘛,我知道。」鳳鳴接過口。看來軍亭真的很想用軍鞭抽他這個鳴王一頓,好為老爸出氣。鳳鳴當然不能給她這樣的機會。沒辦法,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別看他現在地位看起來似乎很高,又有鹿丹在一旁照應,他敢肯定,如果在十三軍中犯了什麼差錯,肯定任何人都會同意扁他一頓並且拍手稱快。就算鹿丹事後發怒,對於他這個已經吃了大虧的人來說根本就是無濟於事。衡量過後果,鳳鳴決定遵循小不忍則亂大謀的古訓。在幾個大漢似乎隨時打算動手的凌厲視線下,鳳鳴乖乖回房,將華麗精緻保暖的宮廷服飾扔到一邊,套上又硬又扎人的軍服。在風雪中小跑著折騰了快一個時辰,才到達王宮後面的牧場。草早枯死大半,空曠的草地上並無多少積雪,想來是士兵們打掃過了。鳳鳴趕到的時候,已經聽見士兵們演練的喊聲。天灰濛濛的,太陽尚未露臉,正是應該好好睡覺的時候。鳳鳴嘆一聲,為他夭折的懶覺哀悼。軍亭帶著幾個親兵騎馬過來,在鳳鳴面前勒住韁繩:「鳴王遲到了。十三軍中,將領違反軍紀與普通士兵同等處罰,念鳴王今日初犯,又是大王指定參與軍務的貴客,二十記軍鞭先記著。我明日不會再派人去請,從明日起若再遲到,和今天的二十記軍鞭一起處罰,要打四十鞭。鳴王可要小心了,到時候不要怪我不講情面。」清早見面就捱了一通訓斥,鳳鳴受了一肚子氣,卻也不能發作,眨眨眼睛,不置可否道:「十三軍佐現在打算去哪?」「當然是視察操練情況。請鳴王和我一同去,正好也具體聽聽鳴王的練兵制度。」軍亭命身後親兵道:「給鳴王一匹馬。」身後一名親兵立即下馬,將韁繩遞給鳳鳴,自己和另一名親兵共乘。鳳鳴接過韁繩,翻身上馬,剛剛坐穩,那匹高大的駿馬不知為何緣故,竟猛然長嘶一聲,提起兩個前蹄,人立起來。軍亭吃了一驚:「鳴王小心!」鳳鳴的馬術由容恬親自教導,早不是當年那低階身手,感覺身下異樣,立即緊握韁繩輕盈挺腰,就著馬勢翻身落馬,乾脆利落,姿勢優美。背脊剛著地,驟然發現兩隻馬蹄在自己上方,耳邊傳來軍亭的驚呼:「快閃!」鳳鳴就地一滾,避過足可以踏出人腸子來的馬蹄,自己也出了一身冷汗。這邊,親兵們早已擁上,制服駿馬。鳳鳴從地上站起來,拍拍胸口:「好險,多謝十三軍佐出言提醒。」連軍亭也稍微有點驚訝於鳳鳴的身手,點頭道:「鳴王沒事就好,我受家父嚴令,要好好保護鳴王安全,不料第一天就發生這種事情。」眉間忽然掠過一絲懷疑,別過臉命令各位親兵道:「你們都退開。」她親自下馬,圍著剛剛發狂的馬匹繞了一圈,忽然將秀氣的眉深深蹙起,向前將手伸入馬鞍與馬皮的中間,凝神摸了半晌,似乎抓到什麼,將手縮了回來。軍亭握手成拳,緩緩開啟,掌心中赫然是一塊尖銳的石子,已經隱隱帶了血跡。鳳鳴坐上馬背時,馬鞍壓力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