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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種表態向來都會引起秋月等人的一陣偷笑,這次卻不靈驗。秋月勉強擠出一個算是笑的表情,卻比哭還難看,視線似乎不敢和鳳鳴直觸,一直看著草地,繼續道,「大王審問了瞳將軍,瞳將軍說這次計劃確實是若言和瞳少爺策劃,但若言並沒有參與狹道的伏擊。」「哦!」鳳鳴為使秋月寬心,做出一個不在意的表情,淡然鎮定點頭道,「這個我已經猜到,若言這麼狡猾,能夠趁機除去是幸運,不能除去,也不值得苦惱。」心裡暗自盤算,說來說去,最不妙的地方也只是抓不到若言而已,但僅僅這樣,並不需要對自己隱瞞什麼。想到這裡,腦裡像被什麼輕輕戳了一下,一個小小的肥皂泡在腦海裡迸裂,些許危險和不安四處飛濺開來。渾身一凜。鳳鳴若有所思,凝住了笑臉,「若言一直視容恬為心腹大患,他一手策劃的絕妙陷阱,為什麼不親自參與?難道他知道容恬會看穿他的誘敵之計?」看向秋月。秋月眼睛裡藏了很多複雜的哀傷,和鳳鳴偶然對上雙眸,連忙把視線別開,搖頭道,「不是的,若言沒有想到鳴王會猜出他已經甦醒,還以為大王一定會在這個狹道中埋伏。鳴王你看那個狹道的地形多可怕,如果不是大王事先有準備,瞳將軍的人馬真的有全殲我們的能力。我們可都算是死裡逃生了。」她說得雖然不錯,鳳鳴卻越發覺得詭異,沉聲問,「那若言到哪裡去了?這麼重要的伏擊,除非有比這更緊要的事,否則他不可能不親自參與。」他一問,秋月怔了一怔,彷彿被這個問題觸動了傷心處,用衣袖掩著眼睛,又是一陣無聲哭泣。鳳鳴卻再沒有開始的急躁,握著秋月微微顫抖的手,有點不敢確定地自言自語,「難道他……領了另一路人馬?難……難道他……」直勾勾盯著秋月。這時,連他自己的手,也開始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秋月似乎再也無法忍受這種壓抑,猛然伏入鳳鳴懷裡,悲聲痛哭起來,「夜襲都城營救太后風險很大,若言以為大王絕不會帶著鳴王一起冒險。瞳將軍說,若言自己領了離國的一隊精銳,趁機去襲擊我們的營地……」鳳鳴驟然瞪大了眼睛,「他以為我會留在營地。」若言那個可怕的男人,竟然寧願放棄親自伏擊容恬這個大敵的機會,而去襲擊營地只為了抓住自己?脊背上一股寒流竄過。「容恬把營地裡面的精銳,全部抽調一空。」鳳鳴眸光驟沉,努力壓抑心頭那陣寒意,緩緩倒吸一口涼氣,「西雷精銳,蕭聖師的高手,永逸太子的人馬……甚至連媚姬大部分的家將護衛,都在這裡。」唇上血色盡退,半晌,才用微不可聞的聲音道,「媚姬,三公主,容虎他們……連一點反抗之力都沒有。」他茫然地看一眼秋月,「還有秋藍……」◇◆◇這些秋月早就知道,但聽鳳鳴說起,心裡猛然一顫,點了點頭,眼淚珍珠斷線般滾落下來。「若言殺入營地,發現全營精銳盡出,會猜到計謀已經敗露。如果在營地又找不到我,一定會氣急敗壞。」鳳鳴愣愣說了兩句,臉色驟變,從草地上猛然跳起來,「他會把所有人殺了洩憤!不行,我們要立即回援!我要去見容恬!」秋月一把死死拽住,「鳴王,別去!大王說了不會回援。」鳳鳴激烈答道,「不回援,他們就連一線生機都沒有了!」他想到什麼,簌然一驚,目光犀利起來,「你們就是為了這個瞞著我,不讓我知道,直到他們被屠殺殆盡嗎?」秋月被他斥責得一呆,訥訥放開鳳鳴的衣袖,捂著臉痛哭起來。鳳鳴轉身就朝容恬那方走,綿涯身形微動,攔在他面前,「鳴王……」鳳鳴掃他一眼,「我不想為難你,你也別為難我。讓開。」他心痛到了極點,聲音嘶啞低沉,卻出奇地具有威攝力。綿涯等都愣了愣,互相對視了一眼。以鳳鳴今日的地位,除了容恬,誰還有膽子敢真的用武強攔?要隱瞞的已經隱瞞不住,攔又有什麼用。鳳鳴見綿涯不說話,徑直從他側邊走過。眾人略一猶豫後,便不再阻攔,看他一人朝遠處走,隔了一丈後,靜靜跟在他身後護衛。已經停止廝殺的戰場還殘留著血的味道,殷紅滲入泥裡,彷彿幾個世紀都會持續這種瑰麗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