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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兒呆了一呆,已經收了笑臉,勉強勸道,「太后睿智機敏,才不會輕易被瞳小子抓到。放心吧,如果他們抓到了太后,瞳小子就不需要和若言勾結來對付大王了,他只要把太后拿出來威脅大王就夠了。」「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鳳鳴問容恬。「若言要誘我們出大營,一定在通往西雷的路上設下了埋伏。我們要將計就計,反埋伏他,趁他不備,把他在永殷就地解決。永殷不是他的地盤,西雷和離國的大軍都難以大張旗鼓進來,所以他埋伏我們的人數一定不多。」這個倒是大家都心裡清楚的,眾人紛紛點頭贊同。鳳鳴也跟著點點頭,「那你快點下令啊。」容恬卻皺眉道,「還有一點小問題。」「什麼問題?」「要反伏擊,人數一定要比對方更多,而且都要是高手。我的死士在這裡不過千人,還要分一部分作為誘餌。這次機會難得,若言極有可能親自參與,如果能趁機殺死若言,就等於為我西雷除去最大的心腹之患。所以我要調動營地裡所有可以呼叫的精銳力量。」鳳鳴躍躍欲試,「那就快點調啊。」「那你告訴我,怎麼呼叫你老爹我師傅蕭聖師的人馬?他手下個個都是以一擋百的刺殺高手,是這個營地裡最頂尖的精銳。」鳳鳴一下愣住了。他那位有等於沒有的老爹,脾氣和他老孃一樣古怪,從前也許還會買一買容恬這個心愛徒弟的賬,不過被他老孃這麼一攪和,什麼動搖了他追求劍道之心,見了誰都牙癢癢的,連榮虎都很無辜地捱了一劍。現在湊到他面前去,誰知道會不會像容虎那樣也捱上一劍?那時候可不是伏擊若言的問題了。這個問題嗯,倒真的是一個頭疼的問題……氣氛剛剛才有所鬆動的屋內,又忽然沉滯下來。沙漏毫不停息地流動,天亮之前如果還沒有準備就緒,這次難得的伏擊若言的機會就白白浪費了。鳳鳴咬著牙,愁眉苦臉地拼命想辦法。秋星秋月也為他著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恨自己沒有兩個腦袋,也幫鳳鳴想上一份。烈兒倒是安安靜靜的,眼睛從容恬那轉去鳳鳴身上,閉緊了嘴巴。啪!「我想到了!」寂靜中,鳳鳴忽然一掌擊在那平攤桌面的密信上,咬牙道。秋月秋星眼睛大亮,驚喜地問,「鳴王想到了什麼?」「去見我娘。」鳳鳴轉身出門,拔腿就往後院走。後院因為有容虎在養傷,容恬吩咐不許有人隨便走動。此刻夜又深,靜得落針可聞。鳳鳴一路直入小門,轉過迴廊,也不稟報,乾乾脆脆就把門簾掀開。秋藍正坐在床邊痴痴看著容虎,被鳳鳴嚇了一跳,「啊」一聲站起來,這才看清楚來人,「鳴王怎麼來了?」「容虎好點了嗎?」秋藍點點頭,輕聲道,「好多了。夫人真厲害,也不知道使了什麼藥,容虎剛才還醒過來了一會,居然能開口說要喝水了。現在也睡得很穩。」「真的?太好了。秋藍,你可要好好看護他。」鳳鳴轉頭往四周看,「那夫人呢?」「夫人本來守在這裡的,剛才說悶了,出去走走。應該就在附近,鳴王要找夫人幹什……」「我找她有急事,先走了。你好好照顧容虎哦。」鳳鳴一聽搖曳夫人不在,不由暗翻白眼。越是事急,越多枝節。老孃你半夜三更出去幹什麼?他轉身出了房間,在天井抬頭看看天色,若言恐怕已經準備就緒,就等著他們這群盲頭蒼蠅掉進蜘蛛網了。他們,則要利用這個機會,反逮蜘蛛。時間對於任何一方來說都是寶貴的。天井後院可以賞月的地方,都不見搖曳夫人蹤影,鳳鳴又上了迴廊,一口氣找了幾間房,正急得跺腳,卻猛地站住了。從這扇窗子看過去,裡面被月光斜照著的背影,不是搖曳夫人是誰?鳳鳴大喜,悄悄從窗外往裡看。這不知道是誰的房間,搖曳夫人正坐在床前,她似乎正低頭看著什麼,長項微曲,木簪已經取下,黑髮瀑布一樣,從側邊柔柔垂下,月光柔和地籠罩著她,宛如一尊極美麗的白玉雕像。鳳鳴不由愣住。只有此刻,他才有一種非常強烈的感覺,這個女人是他的母親。她的身上,此時此刻洋溢著的那股味道,正是母親才能擁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