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事實。起碼比洛辛告訴你的夢幻世界強。」「不。」「知道我最討厭什麼?我最討厭你這種該死的愚蠢!」周揚猛然抓住他的肩膀,冷冷地說:「你要和我賭嗎?好,只要你再說一聲不,我就出去一槍宰了你妹妹,那樣也許可以把你被洗腦的記憶全部刺激回來。」嚴重的威脅下,離尉真的不敢再說出「不」字,他別過臉,還是突出一個不甘心地問題:「這樣做,對洛辛有什麼好處?」這下輪到周揚沉默了。發亮的瞳子,彷佛能夠看透人心似的直視離尉。最後,才發出一聲輕嘆:「你知道當我發現你用手槍對準我時,我是什麼心情嗎?那比洛辛打我一槍還疼。」對上離尉驚訝的眸子,周揚溫柔的臉上,毫不掩飾閃爍著的無情目光:「我是個絕情的人,離。不錯,以前的我非常愛你,那是因為你也深深的愛著我。但現在……假如你找不回對我的愛的話,那麼同樣,你也不會找回以前那個只對你溫柔的周揚。」離尉沒有睡好。周揚糟糕的告白嚴重困擾離尉簡單的神經組織構造,偏偏身體構造方面也在不斷抗議周揚後來又狠狠地要了他幾次,一次比一次狠,基於離尉對周揚的基本瞭解,他已經不打算弄明白周揚為什麼又發火。發洩後的器官不曾離開身體深處,離尉難受地在黑暗中蹙眉。周揚的雙臂把他錮得死緊,幾乎勒疼了肋骨,更不用提下體的痠痛。微微掙扎著動了動,耳邊一直平緩穩定的呼吸聲驟然停止。「要洗嗎?」睜開眼就立即清醒過來的男人邪氣地笑了。離尉悶哼一聲,難堪地挪動了一下。半軟的器官剛剛抽離身體一點,立即被有力的手扯著腰身按了回去。「啊!」下身一陣黏糊的擴張性刺痛。連線的地方比剛才貼得更緊。「要不要洗?」略微帶了點不耐煩的聲音。混蛋!離尉咬著牙。去他該死的失憶戀人論,他要真是周揚的前任情人那可真比什麼都倒黴。有你這麼對待情人的嗎,雖然他拿槍對著你,順便扣下扳機,外加幾次逃跑的行動中企圖擰斷你的脖子或者踢爛你的小弟弟……「自己找罪受。」沉默中,周揚的耐心已經告罄,大手警告似的撫在現在多少覺得太過纖細的腰上,閉上眼睛:「別亂動,你還有精力的話,我可以再來幾次。」這話讓離尉噤若寒蟬,微微抖了一抖。被男人強暴已經夠丟臉了,如果被強暴得暈倒過去,那等於丟盡祖宗八輩子的臉。沒有辦法改變目前身體的處境,只好悶不作聲在漆黑中茫然睜著發亮的眼睛,整理一下頭腦內部的混亂。誰在說謊?雖然很不願意承認,可在理性分析下洛辛的漏洞的確比周揚多。呸,打死他也不相信周揚說的都是實話,假如離尉真是他的老情人,八成也是被囚禁著虐待的那種。當年周揚也是用薇薇威脅離尉吧?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按周揚的話說,這是一個無聊的遊戲,去他的狗屁遊戲!嗯嗯,目前為止可以肯定的只有三點。洛辛不是好東西;周揚不是好東西;嗯,離尉自己是……一顆遊戲的棋子、一個被人耍得團團轉的笨蛋、一個連累妹妹當人質的哥哥……呸,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身體發疼的原因,令離尉思索過程中髒話不斷。也難怪,被人這麼折騰,尤其是被周揚這樣的變態折騰,誰的脾氣都會有點不大好。能不能假裝乖乖馴服幾天,等周揚以為自己對他有意時來個出其不意的反攻,一刀子切了這個喪心病狂的變態?唯一顯得有點光明的前途讓離尉略微高興了點,優美的薄唇邊隱隱泛起漣漪,笑意未曾到達臉上,忽然被愕然和惱怒替代。手臂上輕微的一點點刺痛傳來,是熟悉的扎針感覺。「你……」「怎麼就學不會放鬆呢?又不肯睡,這裡緊緊的,夾得我又差點想多來兩次。」周揚打個哈欠,把空空的針筒隨手擱到旁邊的床頭櫃上,再次摟緊離尉:「給你打一針,好好給我睡覺。」周揚!我遲早剁了你!止不住的疲憊感湧進怒火彭湃的離尉體內。「對了,別亂動,電流控制開著。」傳進耳中的聲音越飄越遠,象坐在小船上輕輕晃動般,離尉緩緩閉上雙眼。周揚我要殺了你……應該多謝周揚那一針,離尉好不容易睡了個沉沉的覺。醒來的時候隱隱約約聽見水聲,他朦朧地半睜著眼睛,好長一段時間看不清任何東西。霧氣把超級豪華的浴室蒸得縹緲如若仙景,同時也阻擋了離尉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