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鳳鳴一愣。洛寧不冷不淡地道:「容虎不願意嗎?秋藍她們都不會武功,萬一出了事,連自保的餘地都沒有。深夜去慶彰王府裡將一群人接走,又要不引起慶彰疑心,必須有勇有謀,遇事能果斷做主的人,我看少主說的對,派你去確實最適合。」容虎任憑洛寧說到天上去,也不會動搖分毫,坦然道:「容虎有西雷王命在身,護衛鳴王安危,連鳴王也不能指派屬下離開鳴王身邊。」他平時溫順得像只欲厚的大象,一旦堅持起來,一百頭牛也扭不過。幸虧鳳鳴性格非常好商量,聳肩道:「又是王令。唉,可這事不是隨便派個侍衛去就可以辦得好的,事關秋藍她們的安全,不能不小心。」嘆了一聲,癟著嘴,把目光移到洛寧身上,試探著問:「不知道…… 嗯,洛總管對這個保護弱小的任務有沒有興趣?」洛寧臉龐剛硬冷靜,昂頭答道:「洛寧是蕭家下屬,自然聽從少主號令。少主要洛寧辦事,吩咐就是了。難道蕭家人接受任務,會有挑肥揀瘦的陋習嗎?」鳳鳴喜道:「那就拜託洛總管了,千萬要保住她們平安。」洛寧頜首領命,雷厲風行地匆匆離開。容虎看著洛寧的背影道:「蕭家高手最善於夜裡行事,目前留在慶彰王府那邊的人手,又多屬蕭家派系,洛總管過去,確實最方便處理。鳴王遇事,越來越有我家大王的威嚴風範了。不過大家都有事做,我們也該在同安院找點事做。」目光轉向一旁的長柳公主,直接問道:「公主不是說那女人需要審問嗎?容虎也許可以幫點小忙。」長柳公主正想找個和自己沒關係的人來審問裳衣,好避開擅自審訊夫君寵妾的嫌疑,欣然道:「正想請容虎將軍出手呢,只是不敢開口,既是將軍自己提出,那就有勞將軍了。那女人正關押在側廂,還未醒來,我讓人把她抬過來。」鳳鳴心腸最軟,趕緊在旁叮囑了一句,「容虎,她雖是奸細,畢竟只是受人唆使,只要情況許可,儘量別傷害她。」「鳴王放心好了,我從來都不喜歡傷害女人。不過,如果她執意不肯悔改,也少不了讓她吃點苦頭了」洛寧身負安全把秋藍她們撒離出慶彰王府的使命,暗中慶幸自己可以暫時離開鳳鳴身邊,給妹妹通風報信。趁著夜幕掩護離開同安院後,他沒有第一時間趕去慶彰王府,而是尋了一間隱秘巷屋,用早已約定好的手法把藏身在附近的妹妹召喚過來。洛芋芋顯然早就在附近等候,一接到洛寧訊號,很快就出現了。把門關上後,立即問道:「我瞧見那賤人的兒子進了同安院,這是怎麼回事?他不是早就知道慶離看他不順眼嗎?」「慶離對他的敵意,已經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事了。」洛寧沉著臉道:「算來算去,我們卻漏算了那個古怪的單林王子,還有那小子派給賀狄的專使子巖。那兩人待在同安院,原來一早就看穿了慶彰的陰謀,還知道了裳衣是被慶彰安插到慶離身邊對付那小子的奸細。慶彰的什麼迷藥、美女,到如今一點作用都沒有,大好計劃,眼看成空。哼!我早說過慶彰雖然看似老道,其實膽小貪婪,不能成就大事,果然被我言中。」洛芋芋只對鳳鳴竟然深夜進入同安院感到奇怪,卻絲毫不知道同安院裡發生的事,臉色鉅變道:「竟有這樣的事?怎麼如此忽然,事前一點預兆都沒有?慶彰前日還說,裳衣發信給他,慶離又再次對她痴迷,絕對不會出岔子。」時間緊急,洛寧把同安院裡股生的事挑重要的告訴了洛芋芋,無奈嘆道,「洛點也不讓人省心。我們百般辛苦都是為了他,可他竟處處不聽我這舅舅的話。」洛芋芋神色一黯,「若論外頭冷漠,這孩子和他父親十足一個樣,想不到內裡心腸卻如此之軟。」低嘆一聲後,片刻又轉為冷然容色,籌謀道,「他日後自然會知道我們的苦心。大哥,現在最要緊的,是想出應對之策。」他們兄妹從小在家規森嚴的蕭家長大,都是心志堅定之輩,遇到難關絕不會輕易退卻,現在計劃被忽然打破,也不非常驚慌,都竭力冷靜下來考慮下,一步怎麼走。洛寧在同安院的時候,就已在動腦筋,這時大致想出個大概,和洛芋芋商量道:「如今,我們有幾件事要立即去辦。首先要截斷那小子在外頭的支援…… 」「容恬比那賤人的兒子難纏上百倍,若讓他得到訊息趕回來,恐怕我們再沒有下手的機會。」洛芋芋立即明白,「我這就傳下訊息,派人截殺那個給容恬送信的侍衛。他剛離開,一定還沒有走遠,躲不開我下的追殺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