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徐先生嗎？有人想見您，請跟我們來。&rdo; 為首一個非常有禮貌地對眾享打招呼。眼裡流露的卻是一言不合立即動手的意思。眾享鎮定地笑笑： &ldo;見我沒問題。不過我的朋友還有事……&rdo; 他指指度飛。 &ldo;請讓他先離開。&rdo;&ldo;對不起，大哥吩咐了，徐先生身邊的人要一起請過去。&rdo;強硬有力的手已經搭上兩人的肩膀，眾享和度飛被捂著最塞進停在路旁的車內。被挾持到一間陰暗的小屋裡。眾享對面前洋洋得意的羅鵬沒有露出一點驚訝的樣子。&ldo;哦……是你。&rdo; 眾享冷冷地調侃。羅鵬露出邪氣的笑容： &ldo;還記得我？小美人。長話短說，請你來只想知道一個訊息。&rdo; 羅鵬臉上的笑容一收，認真地問：&ldo;同心今天的交易在哪裡進行？什麼時候？&rdo;&ldo;好老土的招數。&rdo; 眾享冷哼： &ldo;我怎麼可能知道。&rdo;&ldo;你也許不知道。&rdo; 羅鵬同意地點頭： &ldo;聽說你的父親是個叛徒，我想歐陽坷沒有這麼笨。&rdo;眾享心裡一疼，卻依然用無所謂的神情對著羅鵬。&ldo;不過，我總要試一試才甘心。&rdo; 話鋒一轉，羅鵬招手叫人把度飛推過來，將手中的槍對著度飛的額頭。度飛秀麗的臉已經蒼白一片，汗水隨著臉龐滴下。&ldo;你覺得我會為了他告訴你一切？&rdo;眾享望了望度飛，那雙時刻散佈著甜蜜資訊的眼睛如今盛滿了濃濃的恐懼。羅鵬不在乎地聳肩： &ldo;也許你會的。&rdo;&ldo;眾……&rdo; 度飛抖動著嘴唇想說什麼，卻只開口吐了一個字就停下。眾享知道度飛害怕。他顫抖得如風中的小草，楚楚可憐得令人心疼。快樂的度飛，幸福的度飛，歡笑的度飛……&ldo;我數三，你不說，我就開槍。&rdo; 羅鵬壓低聲音威脅，又在眾享耳邊加了一句： &ldo;不要以為我在開玩笑。&rdo;眾享知道羅鵬不是在開玩笑。他知道有的人殺人如麻，根本不把別人的性命當一回事。就象&ldo;凡間&rdo;的客人，壓在少年身上的時候，只會把少年的痛苦當成一種享受。烏黑的槍口抵在度飛的額頭上，襯出度飛蒼白的臉。眾享忽然想起父親。當年站在敵人面前的父親，看見槍口抵在母親額頭的時候，是怎麼的心情。他的臉蒼白嗎？他有留淚嗎？他吐露秘密的時候是戰慄得幾乎倒在地上……還是站在地上如悲壯的烈士？&ldo;說了出來，我們也沒有活路。&rdo; 眾享輕輕說。當年如果不說，又怎麼會有今日的眾享？又怎麼會有今日的痛苦？與母親自盡的時候，父親是否後悔當日的選擇？羅鵬沒有理會眾享的話。&ldo;一！&rdo; 他開始數。眾享盯著如木偶一樣呆立的度飛。在咖啡館的門口，有一個身影在等待他。這個身影，代表幸福、代表人生的意義、代表一切的一切、代表愛……&ldo;二！&rdo;讓我死在交易裡，恐怕你就甘心了！歐陽坷咬牙切齒的神情浮現在腦裡。眾享咬著牙： &ldo;度飛，我很抱歉……&rdo; 他閉起眼睛，不去看度飛絕望的臉。&ldo;三！&rdo; 羅鵬斬釘截鐵數到最後。扣扳機。&ldo;砰&rdo;裝上消音器的槍聲音並不大，眾享隨著這一響劇烈地震動。&ldo;是你自己選的，不能怪我狠。&rdo; 羅鵬挑起眾享的下巴。眾享慢慢睜開眼睛。他沒有看眼前的羅鵬，目光呆滯地移動到度飛身上。度飛倒在血泊中，他的臉朝下，眾享看不清他臨死的神色。是憤怒、憎恨、傷心，還是失望。或者，他在焦慮等待在咖啡館門前的戀人會因為他的晚歸擔憂不已。眾享記得度飛曾經拉著他的手說： 我們一定會幸福的……他如此虔誠地相信，以致於連眾享也差點相信。十二月二十二日，讓度飛興奮不已的日子。當那一天來臨，誰會偎依在那個咖啡師的身旁？&ldo;很冷靜啊，果然不愧是歐陽坷看上的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