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驟然凝重了。兩個人僵持著,都竭力按捺著呼吸,彷彿不想誘發更糟糕的事發生。緩緩的,莫翼才一點一點放輕手上的力度,可還是抓著張季的手。&ldo;好,&rdo;他的臉色還是陰沉的,聲音卻恢復到完全聽不出異常的泰然自若,淡淡地點頭,&ldo;就比三場。聽你的。&rdo;張季小心地觀察他。不知道他看出了什麼,反正他真的重新坐下了,拿起主手柄。&ldo;要是你輸了呢?&rdo;莫翼看著他在螢幕選單中選擇武器,忽然問。張季頭也不抬。等他挑好了武器,調出開始畫面,才用聽不出情緒的語調說,&ldo;我也沒有什麼可以輸給你的。&rdo;&ldo;總有什麼可以給的。&rdo;&ldo;沒有。&rdo;迅速,平淡的兩個字。讓莫翼直有一股想把肺裡的血一口氣全吐出來的衝動。三場比賽下來,張季再次充分領會莫翼的嗜血本性。這傢伙連打遊戲也血腥暴戾得過分,明明已經降低了等級,拖著最普通的長矛當兵器,卻毫不手軟的殺伐攻擊等級更高的對手,面對險境靈活地跳躍閃避,用各種可以稱得上是無恥的手段偷襲遊戲中的敵人,包括張季所控制的那個角色,長矛一出,血流成河,其大膽冒險,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的性格,徹底表現無遺。指下極敏捷的控制各鍵,臉上卻還帶著好整以暇的微笑。張季已經被追殺得幾乎完蛋,目光一直認真地盯在電視螢幕上,即使如此,莫翼從側邊偶爾掃過來的目光,還是能讓無暇分神的張季敏感地察覺。這讓張季的控制能力進一步下降。第一盤勉強支撐了較長的時間,最終以失敗告終。接下來的兩盤,更快地被消滅掉了。看著螢幕上打出來的分數,張季確定自己已經徹底輸了,放下游戲手柄,把眼睛垂下,又開始一言不發。&ldo;你輸了。&rdo;莫翼放下自己的手柄,玩味地瞅著他。張季根本不想作答。兩個人在同一張沙發上僵持了很久。在莫翼的目光下,彷彿覺得有些冷似的,張季把光著的兩隻腳丫收上沙發,抱著膝蓋,將自己緩緩蜷成一團。裝出冷漠的樣子,卻又打算把自己縮到最小的姿態,讓莫翼覺得很有趣。他挪動自己在沙發上的位置,靠近了一點,擺出壓迫性的樣子,不出意外地發現張季立即縮得更緊了,手臂和脊背上的肌肉線條繃得硬硬的。&ldo;起來,到我房裡去。&rdo;莫翼冷靜的口氣,使張季心臟微縮。他調整著自己的呼吸,不希望讓莫翼聽出裡面的紊亂和慌張。但心跳這種生理反應是難以隱瞞的,劇烈的跳動感幾乎讓胸腔感覺發疼,張季為自己的膽怯感到羞恥。一樣是健康的男人。莫翼充其量就是力氣比他大一點,體重方面佔了一些優勢。可是莫翼隨意的一個動作,就能讓他如此害怕。被強暴的感覺彷彿刻在骨子裡,那種被撕裂的痛楚就是面前的男人給予的,張季知道只要莫翼高興,隨時可以讓自己再嘗試一下,甚至一個晚上嘗上幾次。&ldo;怎麼?剛剛打遊戲的時候,還努力向我噴火挑釁的。現在就扮可憐了?&rdo;莫翼冰冷地露出俊美微笑,用指尖逗弄張季的唇。張季轉頭想閃過,被他猛然用力擰住了下巴。然後,是拇指狠狠地懲罰似的摩挲下唇瓣。張季往後掙了一下,但沙發扶手擋住去路,無處可逃。貼近自己的莫翼讓他回想起了被處以尿道懲罰的那個夜晚,幾乎是反射性的,張季停止了反抗,僵硬地讓莫翼把他摟在自己懷裡。&ldo;乖一點。&rdo;莫翼貼在他耳邊,挑逗似的用沙啞的聲音說。張季清冷地說了一個字,&ldo;不。&rdo;聲音很小,只能算上下唇輕輕張開,又輕輕合攏,吐出一個模糊的音。莫翼帶著疑惑地抱著他,&ldo;嗯?&rdo;&ldo;還沒到晚上。&rdo;莫翼終於聽明白了,低笑起來,震動的胸膛貼著張季的脊背,&ldo;誰說我只能晚上碰你?&rdo;張季聽著他笑。這清朗悅耳的聲音,一般來說會被人們評定為好聽。但對於張季而言,只代表了另一種精神上的凌辱。莫翼的話裡意思很明白,他可以在任何時候對張季做任何事。不管是否違背道德或者法律,自從莫翼進入張季的世界,他就肆無忌憚的把張季世界裡所有的規則都打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