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翼燃燒的怒火，在吼叫中發洩了少許。他很快收斂了脾氣，盯著慕容惟，低沉地說，&ldo;你不插手，我不會叫安稜撕了它。&rdo;&ldo;呵！因為我插手？阿翼，因為我插手，所以你就毀了阿季珍貴的東西？洩一時之憤，毀了容易，你還得給他嗎？&rdo;&ldo;我有。&rdo;&ldo;什麼？&rdo;&ldo;那照片，我有底片。&rdo;慕容惟愣了。就那麼一絲茫然和領悟之後，一觸即發的戰火般的空氣就重新開始紊亂地浮動了。兩個人不再目光交碰著目光，各自別過眼，不約而同地挑了床邊坐下，一人一邊，背對著背，彷彿都不想瞧見對方頹廢無助的模樣。很久，慕容惟冷淡地問，&ldo;你幹嘛不早說？&rdo;&ldo;怎麼說？當著阿季的面告訴你？&rdo;&ldo;沒事你就少折騰他吧。&rdo;&ldo;沒事？&rdo;莫翼苦笑，&ldo;慕容，我們連他一張照片都不敢動，阿季會相信我們敢動他的家人？&rdo;慕容惟沒說話。莫翼問，&ldo;你知道阿季……如果發現我們對他沒辦法，會怎麼做嗎？&rdo;慕容惟低聲嘆氣，&ldo;大概猜到。&rdo;&ldo;好，那麼大度點，大家都放手吧。&rdo;莫翼冷笑著建議。&ldo;做你的春秋大夢！獸夾都夾到骨頭上了，你要我放手？能放，我早就放了。&rdo;慕容惟喃喃詛咒了一堆不明含意的話，才無奈地咬牙，&ldo;巴不得讓你一人呆這十八層地獄。&rdo;沉默，又持續了很久。呼吸彷彿都變得有點苦難。&ldo;阿翼……&rdo;慕容惟掙扎似的，帶著一點連自己也不確定的期待說，&ldo;不如我們對他好一點，溫柔一點。人心都是肉做的，我想……&rdo;&ldo;你想阿季的心也是肉做的。&rdo;莫翼鄙夷地苦笑，隨和地說，&ldo;慕容，我不攔你，你儘管試。想對他怎麼好，就對他怎麼好。給你三個月，儘管寵他，給他當哈巴狗。我倒要看看，他不需要利用你的時候，會不會給你一個正眼。&rdo;慕容惟又不做聲了。想起從前那段日子，大家都曾經努力討好張季，最後誰也沒有得到什麼。張季對人的觀感，有時候固定得猶如一個防火牆世界一流的電腦系統，一板一眼的程式，沒密碼你就別想進入。他們都沒密碼。&ldo;阿翼，你真是個混蛋。&rdo;慕容惟低聲說，&ldo;你一早就打定主意，拖我下水。&rdo;&ldo;對，我拖你下水。&rdo;莫翼冷笑，&ldo;但你別忘了，兩人的私下交談，什麼也解決不了。開啟門的時候，慕容惟看著顯然等候在走廊上的安稜和樂澄，愣了一下。安稜百無聊賴地聳肩，&ldo;他說擔心你們打起來出人命，要呆這裡隨時踢門救駕。&rdo;那個他，當然是樂澄。樂澄不屑地白安稜一樣，給他一個死鴨子嘴硬的眼神。&ldo;放心，就算打架也死不了人。&rdo;慕容惟苦笑，往走廊盡頭看，&ldo;阿季呢？在書房？&rdo;安稜用力地哼了一聲。&ldo;我讓他呆在安稜的房間。&rdo;樂澄看著非常不爽的安稜，好笑地揚唇，&ldo;很奇怪，他最討厭安稜，可最喜歡呆在他的房間裡。&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