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22頁

白雪嵐放他出去了一天,心裡很掛著,現在被他教訓兩句,簡直說不出的舒服,這些話就如情話般好聽,連連點頭,做俯首受教的模樣,懇切道,「你說得很對,句句都是金玉良言,以後你多呆在我身邊,我也少犯一點錯。可你到底為什麼哭呢?」宣懷風嘆了一聲,「只是遇上一個故人。」便把遇上謝才復父女,謝太太病逝的事說了一下。白雪嵐聽他說完,也嘆了一口氣,「原來如此,你母親也是在你幼年時離開的,見到那小孩子,你自然比常人更感同身受一些。」宣懷風不由驚詫。想不到白雪嵐竟也有這分靈性,懂他心裡所想,所思,所傷感悲切者。他原本在龍湖旁已痛快哭過一場,無奈兒女對於父母的追念,從來都是沒有盡頭的,一旦牽拉起來,要停住就非常困難。白雪嵐不提還好,一提及逝去的母親,宣懷風心裡一痛,眼圈又無聲無息紅了。他不想在白雪嵐面前露出自己柔弱的樣子,苦忍著淚水站起來,轉身要往房外走。「懷風!」白雪嵐立即從床上跳起來,追到他身後,一隻手臂把他從後腰抱住,硬把他扯回來,推到床上,自己壓了上去。宣懷風人躺在床上,感覺身上一股重量,以為他要趁人之危,氣急道,「你放開!」「乖,乖,別怕,我只是想抱著你。我一鬆手,怕你又跑了。」白雪嵐雖然吊著一隻臂膀,身體上的力量依然非常強大,兩腳一手並用,靠著身體上的重量把宣懷風緊緊裹住,覆在他身上,一味親吻著他的臉,溫柔地哄他,「要哭就哭吧,不要跑,我陪著你。」他一擺明態度,沒有身體上的求索,宣懷風所有的緊張和氣憤立即不見了。人一怔,眼淚再也止不住,嘩地流下來。只是羞於放聲,咬著下唇,默默淌淚。白雪嵐見他不掙扎,不再壓著他,翻到床單上,伸手摟著他肩膀,和他身子挨著身子,臉貼著臉,喃喃道,「從今以後,不許你揹著我哭,我只要想到你在我看不見的地方流眼淚,我就受不了。」宣懷風的眼淚,順著臉頰上的起伏緩緩淌到他臉上。浸溼了。熱熱的。白雪嵐一顆心,也就無聲地潮溼發熱起來。恨不得做點什麼,把懷裡這人的傷心一分一毫都給離析了。他忍耐了一會,感覺著宣懷風慢慢收了聲兒,臉貼著臉,變成了唇碰著唇。宣懷風似乎還沉浸在傷感中,並沒有多理會。白雪嵐舌頭悄悄撬著兩片甜蜜的唇瓣,像期待愛的精靈一樣尋找更深的蜜汁。宣懷風驟然醒過神來,身體微微一顫,卻出奇地沒有動怒責罵他,只說,「別鬧了。我胃裡不舒服,叫廚房弄點吃的吧。」白雪嵐只好把頭往後退了退,鎖著眉心問,「胃怎麼不舒服了?你在華夏飯店都亂吃了什麼?」看見宣懷風木然又無辜的表情,頓時明白了。「不會是在華夏飯店沒吃東西吧?」白雪嵐又心疼又氣憤,在床上坐起來,低頭瞪著他,「我沒給你錢使嗎,怎麼讓你連飯都吃不起了?聽差說你早上起來也沒吃,那豈不是足足餓了一天?你這人,真是太可惡了。林奇駿更不是個東西!」數落了幾句,便取了床頭上放著的一個搖鈴,一陣猛搖。聽差在外面聽見了,小跑著進來問,「總長有什麼吩咐?」「廚房有稀飯沒有?還要一兩碟小菜。和他們說,宣副官餓得傷到胃了,油膩東西一概不要。快點送過來。」廚房很快就把吃的送過來。聽差走進屋,把東西一一在小桌上擺開,盛了一碗白粥,請宣懷風來吃。宣懷風過來坐下,把碗在手裡端了端,覺得燙,又放下了,回頭看了白雪嵐一眼,問,「你吃過了?」白雪嵐一呆,失笑道,「可不是,忘了呢。」便下了床,也到桌子旁坐下,叫聽差另取碗筷,給他盛白粥。宣懷風瞅瞅那桌上,實在素淨了些,和白雪嵐說,「你怎麼也吃這種清淡的東西?叫廚房弄點葷菜來吧。」白雪嵐反問,「怎麼,你是愛清淡的人,我就應該是鄙下的肉食主義者了?」宣懷風不禁好笑,「好意和你提一句,為什麼就牽到這麼高度的問題上去。何況,肉食主義者並沒有什麼鄙下,照西方的科學家看法,在食物鏈上,吃肉的動物反比吃草的動物高等,而且……」他掃了白雪嵐一眼,把唇淡淡地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