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駙馬府眾護衛呆了眼地看耀天攜了娉婷離開,眼見跨出大門,忽然聽見一個清越的男聲急道:&ldo;公主慢行!&rdo;冬灼從裡面領著一隊護衛匆匆趕來,向耀天行禮後站直腰,瞅娉婷一眼,恭聲問:&ldo;不知公主要帶娉婷到哪裡去?&rdo;&ldo;城門。&rdo;&ldo;為何要去城門?&rdo;耀天臉色如常:&ldo;娉婷想到處走走,我答應了。&rdo;&ldo;駙馬可知道?&rdo;&ldo;等駙馬回來,我自然會跟他說。&rdo;耀天道:&ldo;讓開。&rdo;她貴為攝政公主,威勢不小,冷冷一語,已生寒意。&ldo;公主恕罪!冬灼奉駙馬之命,守衛駙馬府。外面危險,娉婷沒有駙馬保護,絕不可以輕出駙馬府。&rdo;耀天怒道:&ldo;你這是要違逆我的命令?&rdo;冬灼再三行禮,口氣卻很生硬:&ldo;公主要幫走娉婷,請先殺了冬灼。&rdo;&ldo;放肆!&rdo;耀天氣急,揮袖低斥。在雲常之內,誰敢對耀天公主如此不敬?耀天一摔袖,隨同的王宮護衛紛紛拔劍,寒光閃閃,直指冬灼眾人。氣氛緊張起來。冬灼不肯挪步,他聽命何俠,奉命留下看守駙馬府,說什麼也不能讓耀天帶走娉婷,昂頭對著快觸到頸項的劍尖,清晰地重複道:&ldo;公主要帶走娉婷,就先殺了我!&rdo;耀天氣極,暗自咬碎銀牙。但冬灼是何俠在敬安王府帶過來的舊人,帶走娉婷已經需要花費口舌交代,如果真的在駙馬府動了干戈殺了他的心腹,回來怎麼和何俠和好?哼了一聲,冷冽地道:&ldo;連駙馬也不敢如此無視我,你好大的膽子。&rdo;冬灼不懼耀天,正要再說,卻聽見娉婷熟悉的聲音幽幽鑽進耳膜:&ldo;冬灼,你真要攔住我?&rdo;溫柔的聲音,震得他心裡一痛。因為心裡有愧,自從娉婷到了何俠手上,冬灼就儘量躲著她。&ldo;娉婷,我……&rdo;&ldo;你真的這麼忍心?&rdo;娉婷輕聲道:&ldo;冬灼,你看著我。&rdo;冬灼把臉垂得更低。他是王府舊人,親眼看著何俠怎樣將娉婷逼到絕境,又怎麼將她自楚北捷身邊帶走。何俠把娉婷囚禁在駙馬府當主母般對待,冬灼心裡也害怕疑慮起來。如果何俠對楚北捷妒意難消,硬逼著娉婷當了側房,以娉婷的高傲心性,說不定就是玉石俱焚的結果。昔日玩伴,怎就到了如此相殘地步?自從王爺王妃遇害,他越來越不懂從小一起長大的少爺。&ldo;冬灼,你抬起頭,看著我。&rdo;冬灼別過臉,娉婷的視線像灼熱的火一樣,燒得面板吱吱作響。痛不可當。娉婷見他不應,走到他面前,將指向他的劍尖輕輕推開,握住他的手。突如其來的柔軟觸感,讓冬灼渾身一震。&ldo;還記得那天夜裡,你送我離開嗎?&rdo;娉婷低聲問。冬灼咬著牙,半天悶聲道:&ldo;記得。&rdo;敬安王府眾人被歸樂大王何肅追緝,娉婷好不容易騙得楚北捷立下五年不侵歸樂的誓言,立了大功,卻被何俠猜忌,不得不離。他在無邊夜色中,送別她孤獨的馬上背影。娉婷幽幽嘆氣:&ldo;不該留下的時候,為什麼要留下呢?&rdo;握住冬灼的手用力緊了緊,柔聲道:&ldo;好弟弟,再送姐姐一次,好嗎?&rdo;冬灼仿彿僵住了。娉婷的視線充滿哀求,怎忍直視。沉默的空氣凝固住了,沉重地壓在心上。被壓迫的心臟湧動著熱血和太多記憶,咆哮著要從壓抑的深處衝出來。這雙握住自己的柔軟小手,能彈好聽的琴,卻被捲入戰爭,沾滿血腥,何其無辜。冬灼抬起頭,接觸到娉婷黑白分明的眸子,驀然擰開娉婷的手,狠狠別過臉,沉聲道:&ldo;我什麼都沒看見。&rdo;娉婷心中難過,尚自痴痴瞅著他。醉菊已經喜出望外地拉住她的手腕:&ldo;快!&rdo;扯著她跨出大門。耀天實在不願和何俠的人起了衝突,心裡暗喜,施施然領若眾人出了駙馬府。一行人上馬的上馬,上車的上車,轟轟烈烈離開了駙馬府。&ldo;這裡有一些銀兩,路上帶著用吧。&rdo;耀天的馬車上已經準備了一個裝滿盤纏包袱,叫醉菊收好了,輕輕嘆了一聲,對娉婷道:&ldo;女人的命部不好,你要真能此無牽無掛,逍遙四方,倒真的比我還強。&rdo;娉婷勉強笑道:&ldo;公上有駙馬爺,怎會不比娉婷強?&rdo;耀天不知何事觸動心腸,再嘆一聲,不再作聲。三人在偌大的華麗車廂裡,默對無語,靜聽車輪滾動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