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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何俠矜持地點了點頭:「那請各位將軍立即拔營,隨我返回都城。」雲常,且柔城。楊柳拂面的季節,但季節與因室無關,從冬到夏,還是四面牆,一扇窗。鐵鎖機關聲嘀陸響起,從門外走進來的,也還是番麓。「怎麼又不吃飯?」「不想吃。」桌上乾淨的飯菜,幾乎未曾動過。醉菊坐在床邊,低頭整理著膝上的衣裳。番麓頓了頓,輕聲道:「不吃就算了。」他這麼輕易放過,醉菊反而驚訝。這男人把她當成了一隻豬,每天關在圈裡就是不住地餵食,不吃完的話,不知道要惹多少事出來,硬逼著她吃掉飯菜。怎麼今天忽然轉了性子?「喂……」番麓站住腳:「怎麼?」醉菊走過去,狐疑地打量他:「出什麼事了?」「與?無關。」這是醉菊向來用來氣池的,今天卻被番麓拿來反擊了。醉菊被他堵得一愣,哼道:「不問就不問,了不起嗎?」回去床邊坐著,一邊整理自己的衣裳,一邊道:「喂,你就算不敢放我,也讓我寫一封信給我師傅吧。算我求你,別忘了,我可救過你的命。」忽然聽見匡當一聲,醉菊猛然抬頭,番麓已經不在了,門又鎖了起來,氣得醉菊咬牙:「這壞人,總有一天讓他被狼吃掉叫好。」整理了衣裳,醉菊把衣裳迭起來放進櫃裡。囚室也不能說一點沒變,床單床罩時常換的,都是番麓挑的花色,他眼光還不錯。幾個月前,番麓搬了衣櫃進來。再下來,梳妝檯、首飾盒、胭脂水粉漸漸齊了。垂幔、風鈴、銅鏡、綠色的紗窗、絲綢的被面,要不是音有鐵條,門口有鎖,這簡直就是一間小姐的閨房。那個男人,來來去去,每次都落下一點小東西。也不直接遞給醉菊,只調侃醉菊兩句,氣得醉菊牙癢癢的。等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外,才發現桌上放著一根銀釵,或梳妝檯邊多了一個小小的泥偶。她被開了這麼久,悶壞了,每天只盼著見個活人,就算是番麓這樣的壞人也不要緊。可這兩天番麓來去匆匆,放下飯菜就走,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醉菊不免者下心不安起來。嘀噠。門又開啟了。醉菊抬起頭。番麓大步走了進來,往椅上一坐,不說話,直瞅著醉菊。醉菊奇怪地問:「怎麼又回來了?」番麓似乎有心事,問了一下,才開口道:「駙馬爺領軍征討東林,半路又回了都城。聽說軍隊得了確鑿證據,貴家企圖謀反,大軍圍了都城,到處搜捕逆黨,凡是貴家的親信,一個都不放過。」他停了停,又道:「我是丞相提拔起來的人,說不定也在被絞殺之列。要是我死了,?高興嗎?」醉菊怔住,老實說,聽了這個,她倒一點也不覺得高興,垂下眼睛,半天才輕聲道:「這些是都城裡的黨派傾軋,關外面小城的官員什麼事?你這人,只會欺負我這樣的女子,遇到大事,怎麼就杞人憂天起來了?」「駙馬爺的手段,有點讓人心寒啊。」番麓一掃平日不正經的表情,默然了一會,沉聲道:「他說丞相雖然謀反,但畢竟是雲常老臣,不忍用兵刀傷害,下令將丞相關在房中,給水不給食。丞相熬了四天四夜,在承認謀反的文書上畫押按印後,才服毒死去。」「啊!」醉菊低呼一聲,驚疑道:「那公主呢?公主怎麼會讓何俠這麼做?」「大軍在何俠手中,將領們都只聽何俠的,公主已經沒有辦法控制大局。況且,她怎能不支援自己的丈夫?難道她要讓丞相殺了何俠?」雲常都城,現在一定風聲鶴唳,人人自危。醉菊向未見慣了番麓可恨的樣子,今天見他面無表情地坐在面前,反覺得不自在,沒話找話道:「你擔心什麼?你不是雲常最厲害精幹的探子頭嗎?要是何俠下令抓拿你,你躲進松森山脈好了,在那裡,猴子也摸不到你的影子。」不料番麓道:「那?怎麼辦?」「我?」醉菊愕了愕,低頭道:「正好,你放了我,我要回東林去見師傅。」「不放。」番麓斷然拒絕。醉菊氣急,抬頭惡狠狠地問:「為什麼?」「路太遠,?一個女人,我不放心。」「你……你…」「?什麼?」番麓站起來,向門口走出,扔下一句話在身後:「今天饒了?,下次再不好好吃飯,我剝了?的褲子打?屁股三百下。本城守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給我記住了。」匡當一聲,門依舊鎖了,剩醉菊一人切齒不已:「壞人,壞人!巴不得你被何俠殺了才好呢!番麓,你這個惡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