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蘭迪眼裡,杜雲軒是個弱不禁風的珠寶設計師,他不知道杜雲軒在古策壓迫下,偷偷學過很多設計師不該瞭解的東西,所以他用了最普通的繩索來捆住杜雲軒,而且沒有捆得太緊‐‐因為杜雲軒受了傷,醫生說他需要靜養。除此之外,蘭迪還在杜雲軒脖子上套了杜雲軒自己設計的項圈和腰帶。杜雲軒的設計實在是太美,太性感了,蘭迪喜歡杜雲軒戴著項圈,束著腰帶的樣子,禁忌而誘人,讓他有一種身為擁有者的自豪感,更讓他想起當年從老人們的描述中,他想像出的凱爾文叔叔被父親拘禁時迷人的樣子。除此之外,他還親自給杜雲軒套上古典的白色絲質長睡衣。這件珍藏多年的睡衣曾經屬於凱爾文叔叔,除了亞力克西亞,沒人有資格穿上它。「你真是美極了,亞力克西亞。」蘭迪凝視著杜雲軒,讚歎地喃喃。凱爾文叔叔是一個遙遠的夢,而亞力克西亞,是一個活生生的,近在眼前的夢。白皙光滑的面板,項圈,在半透明的上等絲綢下若隱若現的身體曲線和性感腰帶,配在一起,簡直美不勝收。「一切都會好起來,亞力克西亞。還記得我打算送給你的禮物嗎?我已經叫他們按照你的設計圖製作,挑選最好的水晶原石為材料。」蘭迪彷佛在向心愛的情人做動人的承諾。「等古策死訊傳來的那一天,我會親自幫你穿上,每一件,貞操帶、乳夾、陰莖針、人造男形,它會時刻提醒你,你是屬於我的,任何一寸肌膚,任何一處美麗的部位,都只能接受我的膜拜。」杜雲軒渾身打個冷顫。「別擔心,親愛的。這只是讓你適應新環境的必要措施,並不是永久的。只要你徹底忘記那個男人,明白誰是你真正的歸宿,就如我親自幫你穿上一樣,我也會親手幫你把它們取下來。現在,我該為你擦藥了。」「滾開!別碰我!」杜雲軒羞憤地低吼。「不要任性,亞力克西亞,受了傷就需要擦藥。對著我,沒有害羞的必要。」被蘭迪分開大腿往那個地方擦藥,杜雲軒內心的憤怒和噁心相加起來,破了有生以來的歷史記錄,這種事他絕不能忍受第二次,所以他加了一把勁,努力研究如何解開桎梏手腳的繩索。這如果讓古策來幹,可能只是幾秒鐘的事。在這方面,杜雲軒天分明顯欠佳,一直努力到了第二天的上午。在萊亞出去處理事務的期間,杜雲軒終於解開了繫住手腕的繩子,他沒有嘗試逃走,而是把腰帶上的一個銀栓小心翼翼地拔了出來。解繩索他不在行,但腰帶是他親自設計的,他知道如何拆解它,也知道因為內部構造的需要,銀栓被設計得另一端很尖,上面附有和其他配件嵌合時會用到的凹線。他製作這樣品時,古策剛剛領過一次做模特的特殊報酬,心滿意足,像頭吃飽了的老虎,在桌子旁用一隻手托住下巴,欣賞杜雲軒認真嚴謹地製作著以後也許會要自己試穿的東西,懶洋洋發表評論,「這東西有點像微型三稜刀,尖端開口,凹槽放血,用來殺人應該挺順手。」杜雲軒不滿地糾正,「這是藝術品,不是你殺人放火的工具。」「對你來說是藝術品,」古策不在乎地笑笑,「對我,它只能殺人,無法放火。」半個手掌長度的帶尖端銀栓,是杜雲軒目前情況下唯一能立即弄到手的武器,他唯一擔心的是銀的質地太軟,早知道有今天,應該用軍用級合金來做設計。蘭迪回到房間時,杜雲軒藏在薄薄的絲被下,手裡藏著兇器,偽裝成手腳仍被捆住的樣子。發現男人坐到床邊,似乎打算又給他一個吻時,杜雲軒忽然開口,「你昨天說,我必須好好考慮答案,關於家族還有歸宿。」蘭迪停止了吻的動作,打量著他,「你能把我的話聽進去,讓我由衷地感到欣慰,亞力克西亞。」「我對你沒有絲毫好感,不過,你有一句話,我認為還是有道理的。」「哪一句?」「這世界上,沒什麼比家人更重要。」杜雲軒說,「我考慮了一整晚,已經想出了我的答案。」說話的同時,他猛地彈起,把答案拼盡全力送到蘭迪眼前,銀色金屬在空中泛出危險的光澤。他們距離接近,而且蘭迪正頗有興趣地把身體湊過來,杜雲軒拿著兇器扎進眼前的男人的脖子只需要一眨眼的工夫,電光火石中,他想起自己曾經被迫幫古策刮鬍子,當時恨得古策牙癢癢,恨不得給古策一刀,古策取笑他,問他找得準大動脈的位置嗎?結果他真的給了古策一刀,幸好,只是劃在了古策的下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