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露昭正要點頭,宣懷抿冷笑道,&ldo;等等!軍長你也太好說話了,這我可要斗膽,表示不贊成。&rdo;展露昭知道他要為難白雪嵐,心裡挺高興,笑著問,&ldo;你怎麼個不贊成法?難道你要把這位白總長留下當人質?&rdo;宣懷抿也笑了,盯著白雪嵐說,&ldo;這位白總長,是總理的親戚,還是海關總長,在這首都裡,大概是沒人敢扣他當人質的。不過,白總長你是明白人,總該明白禮尚往來的道理。我們軍長是個善良人,平白無故的答應給你們多一天相處的時光,你是不是也應該表現一點誠意?&rdo;白雪嵐眼睛都不眨一下,表情彷彿是木刻的,低聲問,&ldo;請問宣副官,你所說的,是怎樣的誠意?&rdo;宣懷抿彎下腰,把靴梆子裡一把匕首抽出來,丟到白雪嵐腳下,咬牙說,&ldo;你不是會割手指嗎?你要一碗藥,就用一根手指來換吧!&rdo;為了情節連貫,今天貼了五千字嗚嗚嗚,存貨越來越少,如果以後沒存貨我很怕被群毆啊…… 小心翼翼地趴牆角……宣懷抿彎下腰,把靴梆子裡一把匕首抽出來,丟到白雪嵐腳下,咬牙說,&ldo;你不是會割手指嗎?你要一碗藥,就用一根手指來換吧!&rdo;白雪嵐的目光,在宣懷抿缺了一截的小指上淡淡一掃。宣懷抿笑意森然,&ldo;白總長,你真的把宣懷風看得比命還重,又何必猶豫?我們也不多要,只要你右手的食指。那一位在病床上,是禁不住拖延的了,痛快點把事情辦了,也免得耽誤姜御醫給病人煎藥。&rdo;右手食指,是扣扳機的,白雪嵐沒了這根指頭,以後右手是再也拿不得槍了。展露昭覺得宣懷抿這主意出得很妙,用一隻手揉揉鼻子,有趣地看著白雪嵐彎腰,把地上的匕首撿起來。姜御醫也陪著站在一旁看著。這緊張的時刻,張副官輕輕咳了一聲,彎腰在展露昭耳邊說,&ldo;軍長,能不能借個步,說兩句話?&rdo;展露昭正津津有味等著看白雪嵐如何割手指,很不喜歡被人打斷興致,只他是司令的副官,總不能不給一點臉面,展露昭便站起來,和他走到隔簾後面,拉著臉問,&ldo;什麼事?定要這個時候說?&rdo;張副官躊躇道,&ldo;軍長,這姓白的身份,您是很清楚的。他從這病房出去,要是身上帶了殘疾,恐怕白總理不會善罷罷休。司令下過命令,現在有大事要辦,不宜太得罪政府。&rdo;展露昭往地下呸了一口,滿不在乎地說,&ldo;他自己要割自己的手指,難道我還能攔著?又不是我們廣東軍動的手,怪不到我們頭上。&rdo;張副官大概是明白勸不動的了,緊緊皺著眉,嘆了一口氣,說,&ldo;既然軍長有了決斷,我也不多嘴了。只是,求軍長幫個忙,日後要是鬧出大事來,司令知道我在場,是要罵孃的。到時候軍長為我分辯一句,給我做個證明。今日的事,我是盡了我這副官的本分,向您進過言的。&rdo;展露昭笑罵道,&ldo;孃的,就你這怕事的兔子膽,我叔怎麼就挑了你當副官?&rdo;張副官苦笑著,把頭搖了搖,感嘆說,&ldo;軍長對那個宣懷風的用心太高深了,反正我是看不明白。&rdo;展露昭忽然聽他提起宣懷風來,倒不由得不加以注意,問道,&ldo;怎麼個看不明白?&rdo; 張副官說,&ldo;軍長本來今天就可以逼著他把宣懷風送過來,後來改了主意,所以我估摸著,軍長不但要人,也想要心。不然,把人要了過來,總是橫眉怒目的對著,做什麼都不合作,連那最甜蜜的事也要強迫著來做。初時也許還覺著點新鮮,但日子長了,又剩什麼趣味?若是找著一個真喜歡的物件,總要長長久久,甜甜蜜蜜的才好。我原覺得自己猜的不錯,後來又想,大概還是猜錯了。&rdo;這番話,直說到展露昭心坎上。尤其是長長久久,甜甜蜜蜜八個字,展露昭正暗暗點頭,忽然又聽張副官說&ldo;錯了&rdo;,不解地問,&ldo;怎麼又錯了?&rdo;張副官說,&ldo;軍長,假設你有一個甜蜜的愛人,現在你這愛人,為了你的性命,把手指割了一根。你對他的看法,是變好呢,還是變壞呢?&rdo;展露昭說,&ldo;他為了我把指頭都割了,我對他的看法怎麼可能變壞,只有感激的。&rdo;張副官說,&ldo;那不就是了。白雪嵐那東西死不足惜,就憑他對我們廣東軍做的那些事,別說一根指頭,軍長就算把他點了天燈,我也只有鼓掌叫好的。但要白雪嵐因為宣懷風的名義,而獻出一根手指頭,那就是另一回事了。他豈不就成了小說裡那為了愛人而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