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嵐冷淡一笑。姜御醫初來咋到,和廣東軍能有多深厚的關係?展露昭那條豺狼,既然不擇手段地要得到懷風,表示他對懷風是看重的。那麼,他又怎麼會把懷風的性命,全然交付在姜御醫這不熟悉的糟老頭子手上?大概展露昭在見到姜御醫的第一時間,就命令姜御醫把藥方抄寫了一份出來了。因為換做白雪嵐是展露昭,是必然會這樣做的。白雪嵐目光往走廊盡頭伸延去,淡淡說,&ldo;來,還是不來,咱們走著瞧吧。&rdo;對不起大家,弄弄要閉關去寫第五部的結局了,要交稿啦!所以今天一次性貼了一萬二千字,是四天的分量。四天後我們再見哦~~ 揮揮~~ 白雪嵐目光往走廊盡頭伸延去,淡淡說,&ldo;來,還是不來,咱們走著瞧吧。&rdo;--------------------------------≈≈≈-----------------------------這一夜,自然是白雪嵐的勝利之夜,然而,卻也是另一人的噩夢之夜。這另一人,就是曾經和白雪嵐宣懷風一桌子打過牌的周老闆。周老闆摟著嬌滴滴的小姨太在被窩裡,正做著新開了三個店面,客似雲來的美夢,忽然被咚咚咚的敲門聲驚醒,本已經很不愉快。他起了床,順著床後頭摸索著一根線,一拉,把房裡的電燈開啟,再一看牆上的掛鍾,時針已經偏過了十二點,更是不滿,朝門外沉著嗓子問,&ldo;天塌下來了嗎?都過十二點了,什麼事不能明天說?&rdo;周家的管家在外頭,聲音裡透著焦急,&ldo;老爺,天真的塌了!巡捕房打電話來,說少爺在外頭又撞死了人!&rdo;周老闆一聽,驚得哎呦一聲,沒穿鞋就下了地,光著腳跑去把門開了。周老闆問,&ldo;你不是聽錯了吧?&rdo;管家急道,&ldo;這種事,哪裡能聽錯呢?不信您看看,我接了個電話,手到現在還是抖的。&rdo;便把巡捕房的人在電話裡說的話說了一遍,周老闆頓時眼前發黑,差點連站都站不住了。管家聲音越大緊張起來,叫到,&ldo;老爺!老爺!你可要穩住神!&rdo;周老闆瞪著眼喘了一刻的氣,才醒過神來,喃喃道,&ldo;孽子……孽子……我這條老命,遲早是要葬送在他手裡。索性由著他受報應,何苦總要我這把年紀擔驚受怕?&rdo;嘴上雖恨得咬牙切齒,畢竟膝下只有這一個兒子,一邊罵,一邊忙著換了外出的衣裳,又急著叫管家把家裡司機叫起來,準備汽車上巡捕房。管家攤著手道,&ldo;老爺,就為著少爺開汽車才惹出的禍。我們家的汽車,現被扣著當證物呢。&rdo;周老闆跺腳道,&ldo;蠢材!沒有汽車,就不能叫黃包車?你叫我大半夜喪魂失魄地走著到巡捕房去?&rdo;管家也不是個機靈人,被周老闆提醒了,才急忙出來找黃包車。可是大半夜的,上哪裡去找黃包車,半天才找著一輛停在角落的又破又舊的黃包車,把已經睡著的車伕搖醒,咬著牙許了三倍的車錢,人家才答應拉這一趟。周老闆換好衣服,趕緊就坐上黃包車,催促著拉車的跑著去了。乍然聽說自己的兒子撞了人,做父母的總是緊張的。但周老闆卻不是常人,一則,他畢竟是做大生意,見過世面的人,二則,類似的事情,他倒是有過經驗的。 因此他在周家到巡捕房的這段路上,坐在黃包車裡搖搖晃晃,夜晚的涼風拂著臉,一顆突突亂跳的心,已漸漸安定下來,也不由思忖起諸般處置的方法。在商人眼裡,這天底的眾生忙碌,還不是為了錢嗎?只要自己捨得花錢,這個坎大概是能過去的。於是這般想著,到得巡捕房晝夜辦事處的大門前,已是有三分篤定了。這個時分,街上不見人影,巡捕房前那盞半吊在空中晃悠的黃電燈,也十分冷清。周老闆下了黃包車,先定了定神,抬步走到門裡。靠門的地方橫著一張半新不舊的長木桌,桌上橫七豎八地放著一些零碎玩意兒,一根巡警用的塗了黑白漆的棍子擱在上面。一個穿著警服的中年人正在桌前獨自抹紙牌,聽見有人進來,頭也不抬,冷冷地說,&rdo;現在不辦公務,有事明天來。&ldo;周老闆走近了,低聲說,&ldo;老總,我是接到巡捕房的電話趕過來的。這大半夜的,您還忙呢?我們小老百姓,受著老總的保護,見老總這樣辛勤公務,心裡真是感佩。&rdo;他一邊說著感佩,一邊把身子湊到長木桌邊,彎著腰,把一迭東西從袖口裡掏出來,動作頗考究地悄悄塞了過去,朝那人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