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恬微笑著看她一眼,輕輕搖頭:「西雷雖然需要休養生息,不過勉強奮力一戰,等佔領離國後再休養生息,倒也可以做到。秋月,你來說說。」秋月因為剛剛秋籃被點名,早猜到自己也會有份,不至於象秋籃一樣毫無準備,考慮著說:「等繁佳和離國鬥個半死,西雷再起兵,會划算很多。」容恬還是輕笑著搖頭:「不攻打和不可以攻打是兩回事。這是不攻打的原因,不是不可以攻打的原因。」目光移向秋星。秋星接觸容恬的目光,急得拼命扭著秋月的衣袖,怯怯埋怨道:「能說的都讓秋月和秋籃說了,怎麼辦呢?」不知為何,容恬心情甚好,溫柔地對秋星笑笑,安慰著說:「你們只是侍女,答不出來也不怪你們。讓我們聽聽鳴王怎麼說。」鳳鳴笑起來:「好啊,輪到我應付考試了。」他認真想了想,皺眉道:「原因應該不止一個,第一,離國正全力對付繁佳龍天,假如離國王族因為西雷起兵而全體自焚,將給人留下離國趁人之危的印象,不但離國人民會拼命抵抗,讓西雷損失慘重,而且會讓其他各國認為西雷王是一個殘忍不仁的大王,這對西雷統一十一國大大不利。」「好!」容恬低吼喝彩,欣然問:「第二呢?」鳳鳴臉色一黯,嘆道:「第二個原因當然是因為我。因為假如妙光等人自焚,我心裡會非常難過。你出征西雷,我也要跟在身邊。我的心亂,你的心也會亂。大王的心亂,軍心就亂了,還怎麼打戰?」容恬仰天大笑,露出不可一世的英雄氣概,沉聲道:「不要喪氣,即使沒有你,我也不屑做這樣落井下石的事。統一天下圖的就是轟轟烈烈,雖然戰爭令人不擇手段,但我還是比較喜歡明刀明槍。沒有若言的離國,在我眼裡根本算不上什麼,何必千辛萬苦趕去滅它。我反而希望若言醒來,再和我好好較量一場。」鳳鳴聽得眼睛發亮,拱手道:「不愧是西雷王,我心目中統一天下的君王就應該這樣。」容恬朝他使個眼色,靠過來附耳道:「鳴王真心佩服我的話,在床上的時候多加配合就行了。」鳳鳴沒想到他居然在眾人討論國家大事的時候提這方面的要求,立即臉紅得發燒似的,正要暗中踩他一腳以示警告,容恬忽然收斂笑容,回覆談論大事的神態,從容道:「鳳鳴只說了兩個原因,第三個原因,烈兒你來說吧。」眾人聽他語調嚴厲,稍感愕然,視線全轉到烈兒身上。烈兒全身一震,猛然跪倒,臉色蒼白地回答:「西雷和離國中間夾著永殷,大王擔心勞師遠征,西雷境內兵力空虛。萬一永殷趁機出兵佔領西雷,王軍將被截斷歸路。烈兒以性命向大王擔保,永殷絕對不會對西雷做出任何不利舉動。」鳳鳴等人終於恍然大悟。容恬開始懷疑永殷對西雷的忠誠,而烈兒和永殷太子的關係,卻是人人知道的。◇◆◇「你是何人,竟能保證永殷國的事?」容恬低頭看著跪倒在腳下的烈兒,目光中森冷之意直叫鳳鳴等人心叫不妙,鳳鳴咳嗽一聲,剛想幫烈兒分辯兩句,容恬早料到他要作聲,威嚴地一擺手,冷喝道:「鳳鳴隨我進來。」往內室一指。容恬露出大王的氣勢,連鳳鳴心中也七上八下起來。兩人在窒息般的沉默中進了內室,容恬將門反鎖,轉身打量鳳鳴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寒面驟然轉暖,露出春風般和藹又帶點得意的笑容:「看來連你都被唬住了。」鳳鳴頓時發楞,開口想問時,容恬已經解釋起來:「大局雖然看起來平靜,但各國私下正轉著自己的花花心思。由於離國和西雷的勢力均衡被打破,天下統一的契機已經出現,妙光的到來正是大風暴來臨前的預兆。」他說得一本正經,鳳鳴當然也聽得一本正經。鳳鳴一本正經地聽了半天,做出恍然大悟的神情,然後撓撓頭一臉迷惑地問:「這和烈兒有什麼關係?」容恬覺得好笑,坐下椅子,摟住鳳鳴腰肢將他扯到自己大腿上,咬住他耳朵說:「鳴王剛剛接觸過妙光那個危險女人,讓我做個全身檢察,看看是否安然無恙……哎喲!出手真重……」揉揉被鳳鳴後肘打疼的地方,連忙投降道:「烈兒的問題還不簡單,他是最好的潛伏人才,當然要把他用在最需要的地方。」「你要烈兒回永殷潛伏?」鳳鳴這次真的恍然大悟,點點頭思索片刻,蹙眉道:「直說就好了,何必嚇唬烈兒?害我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