採鏘乖巧異常,連秋藍也忍不住逗他玩。鳳鳴笑道:「你們喜歡,不如留下他吧。」採青駭然看向鳳鳴,鳳鳴笑著對她說:「烈兒去了,正好空出個位子來,由你頂替進來房內侍侯吧。這樣以後就不用偷肉給採鏘吃了,我身邊這些小玩意,都可以拿去給他打扮。」「這事雖然好,可要問過大王才行,容虎負責保護鳴王,也要和他商量一下。」「容恬不會逆我意的。倒是採青,你肯不肯?」這等於連升了兩級,從普通打掃的侍女升為和秋藍她們地位同等的管事侍女,採青不敢置信地看著鳳鳴的笑臉,隔了好一會,才受寵若驚地跪下。鳳鳴一把將她拉住:「早猜到你又要下跪。今天和你說明白,我不喜歡人家向我下跪,你進來後,首先把這個習慣給我改了。」「鳴王……」聽見採青隱約帶了哭腔,鳳鳴忙截道:「也不許隨便哭,我最怕女人哭,當日我剛從離國回來,一不肯喝秋藍煮的湯,秋藍就哭,哭得我頭疼……」「鳴王!」秋藍跺腳。鳳鳴忙舉手投降:「好好,我不說。」瞧見他故意誇張的模樣,眾侍女笑成一團,連膽怯的採青也忍不住偷偷逸出一絲微笑。時近午飯時分,秋藍看看天色,對採青道:「我要準備飯菜去了,你隨我來幫忙吧。」秋月抱著採鏘,正一顆一顆翻弄著鳳鳴大堆的玉石,打算重新為採鏘打扮一番,聞言道:「採青去吧,把採鏘留下,讓他陪我們玩。」採青應了一聲,撫撫採鏘的小頭,柔聲道:「娘一會就回來,乖乖的哦。」跟著秋藍去了。鳳鳴等採青去了,問道:「有什麼辦法可以查出採鏘的父親是誰?這樣可愛的孩子居然不認,太不配當男人了。」秋月這才知道鳳鳴仍不甘心,嘆道:「鳴王心腸太好了,怎知道還有比這更黑的事呢。宮裡面,也有侍女生下孩子,貴人們接了母子出去,只要孩子,把母親毒死的。依我看,採鏘的父親要不是真心想要他們母子,還不如讓採青母子留在宮裡的好。」「有我作主,誰敢這麼做?假如那人接了採青出去害了採青,我一定叫容恬殺了他。唉,只是不知道這個男人是誰,採青又不肯說。」秋星兩人不知道鳳鳴本是孤兒,最痛恨拋棄孩子的父母,都不理解地看了看鳳鳴。秋月放下采鏘,任他自己挑著玉石玩,向鳳鳴輕聲道:「鳴王再不要向採青問這個。一則,怕採青傷心,二則……萬一連採青自己也不知道呢?」「嗯?」秋月附耳道:「宮廷裡貴人眾多,兩人同時看上一個侍女,也不是沒有的事,採青模樣又長得好。」鳳鳴更加吃驚,秋星輕輕推開秋月,嗔道:「你胡說什麼?看採青剛剛那模樣,分明心裡喜歡採鏘的父親,她才不會是那樣的人呢。」轉頭對鳳鳴道:「說到採鏘的父親,奴婢倒想到一個人。」「誰?」秋星靈眸一轉,悄聲道:「瞳公子。」「那傢伙?」鳳鳴驚叫,那個雖然不作惡多端,不過絕對不討人喜歡的瞳兒,有可能是這麼可愛的採鏘的父親?秋月曬道:「你可別胡說。」「我怎麼胡說了。宮廷裡能進出的貴人雖然多,但年紀輕的卻只有那麼幾個。」秋月故意抬槓:「你怎麼知道採鏘的父親一定很年輕,七十歲的老男人也能生兒子呀。」秋星跺腳道:「象楚將軍那樣滿臉疙瘩的老頭,你會喜歡她嗎?採青分明是喜歡那人的!」她說得有理,秋月哼一聲不再挑釁,轉頭繼續和採鏘玩。秋星繼續分析:「而且採鏘兩三歲,那採青和採鏘父親認識該是大王尚未登基之前。那時候瞳公子常往太子殿跑呢,這不剛好對上了?」鳳鳴聽了半天,失望道:「沒有證據嗎?」「這些事情哪有什麼證據?」秋星做個鬼臉:「奴婢只是猜來玩的。哦,我去看看秋藍今天又做點什麼好菜。」一溜煙跑出房門去了。鳳鳴氣得牙癢癢。此刻才深切體會進步的科學多麼重要,至少dna測試可以幫助很多人。隔了大半個時辰,秋藍抹著汗回來:「飯菜做好了,鳴王先吃,還是等大王回來一道吃?」鳳鳴尚未答話,容恬從門外大步跨進來:「和我一道吃,還要加上一位客人。」鳳鳴臉上露出喜色:「這麼快就議完事了?什麼客人?」邊說邊向容恬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