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北旗奸細身上搜來的古怪文書。」「文書?」「據鳴王說,這種古老文書會讀的人很少,而孫子大師正是其中一個。」軍青向太后掃一眼,見是個女人,心中微覺詫異,他性格內斂,也不多言,拱手道:「不知孫子大師是否賞臉,前往軍務議廳一趟?」「不知軍令司所說的,是何文書?」鹿丹道。軍青掃鹿丹一眼,方正的臉上沒有多少表情:「國師恕罪,此事屬於軍務機密,只有軍方高階將領才可參與。」鹿丹俊臉猛然一紅,眼中閃過毒辣恨意,旋即消逝。他雖足智多謀,掌握東凡王宮內的大權,甚至將祭師院扳倒,但對於東凡自成體系的軍方系統,卻一直無力插手。東凡軍方是一個極忠心於王室,既看重身世又看重軍功的體系,鹿丹出生平民,又不曾上過沙場,當然得不到軍方將領們的認可。這個體系幾乎是牢不可破的,連東凡王也不敢輕易動搖,是以軍青也是鹿丹為之深深忌憚的人。祭師院可以對付,那班老女人掌握的是信仰,畢竟不是真正拋頭顱灑熱血計程車兵,軍氏家族卻不同,惹惱了這些從小受到嚴格訓練的名將世家,隨時會遇上被千軍萬馬圍攻的場面。所以,即使鹿丹得到東凡王的信任和寵愛,要打進軍方中,卻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這也是鹿丹急切利用鳳鳴和「孫大師」的原因。他們極有可能幫忙鹿丹取得他一直渴望得到的在軍隊中的影響力。至少,鳳鳴已經在軍中取得了一席職位。軍青擺出一副等待太后動身的姿態,鹿丹面色難看地坐在主位上。鳳鳴掌心也在冒冷汗。他胡言亂語說「孫子」會那種文字時,可萬萬沒有想到「孫子」真的會出現。這下可好,被人抓到現行。太后看了文書,要是不解答,那是鳴王撒謊,說不定軍青立即用這個藉口砍了他的腦袋;要是解答,又該把這份「神靈給人間的信」翻譯成什麼呢?總不能照實翻吧?我在你附近,等我。想到容恬傳來的訊息,心裡一甜,差點就讓笑意逸出唇角。鳳鳴連忙咬牙低頭,搞什麼鬼?現在想到這些有的沒有的。照實翻是絕對不行的,但如果胡亂翻譯一通,以軍青的精明,一絲的破綻都有可能導致全盤盡輸。「孫大師,請。」軍青的屬下掀起門簾。太后弄不清來龍去脈,只瞧見鳳鳴臉色變黃,怎會隨便就跟人走。輕釦茶蓋,並不作聲。軍青跨前一步道:「孫大師,時間緊急,請移步。」鹿丹正惱軍青無禮,見「孫大師」對軍青不理睬,只道她為自己撐腰,當即冷笑道:「軍令司,孫大師是本國師請來的貴客,不是軍令司的屬下。孫大師去不去軍務議廳,還是待孫大師自己決定的好。」軍青喉嚨哽了一哽,倒不好真的發火。他最緊張的還是軍務,並不死撐面子,當即忍了氣,轉向鳳鳴道:「鳴王也知事情有多緊急,還請鳴王勸令師走一趟,以免辜負大王對鳴王的一番信任。」語氣溫和,叫鳳鳴反而有點愕然。這樣一來,鳳鳴便不好袖手旁觀了,彎腰俯到太后耳邊,輕聲道:「師父,軍令司今日得到北旗奸細身上的一件文書,上面的文字和師父從前說的神靈與人間溝通的文字很象,徒兒斗膽,告訴軍令司師父或許懂得這種文字。軍令司極盼破譯文書的內容,想請師父走一趟,不知師父的意思如何?」他怕鹿丹等耳力厲害,會聽到他的低語,所以說得小心翼翼,不敢露一點馬腳。太后這才明白過來,掃鳳鳴一眼:「原來如此,你又多事了。」「是,是,徒兒莽撞。」鳳鳴躬身聽訓。反正太后是容恬的娘,也就是他鳳鳴的長輩,扮一下卑躬屈膝也不丟臉。「此事……」太后又看鹿丹:「國師認為如何?」鹿丹見「孫大師」問他意見,擺明給他面子,臉色頓時好了不少,但他心有城府,當然不會說出「大師不要幫忙」之類的話來,淺笑著答道:「鹿丹任何時候都尊重大師的決定。」軍青一眾下屬見這「孫子」大擺架子,都氣得拳頭緊握,只是軍青沒有作聲,都不敢發作。太后故作思考了一會,才對軍青道:「不瞞軍令司,孫子早已不打算理會塵世間的爭鬥,不過既然小徒鳳鳴洩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