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鳴緊張地道,「那快點派綿涯星夜趕往越重提醒千林,千萬千萬要放出你並不在越重城的訊息,免得把西雷大軍引過來,那可不是好玩的。」「放心吧,快騎已經派出了。」「哦。」鳳鳴稍微放心。「不過剛剛派出的快騎不是趕住越重,而是趕往西雷都城。」「咦?」「他們要散發的訊息,也並不是本王不在越重城。剛好相反,他們要在西雷都城的百姓中,製造本王目前正在越重的謠言。」「什麼?」鳳鳴一緊張,立即又像彈簧一樣從床上直坐起來,低頭朝容恬看去,「你這不是要千林和越重城那一群精兵的命嗎?」「別擔心,集結大軍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而且瞳兒目前還不知道我是否在越重,他要用兵,至少也要我的人到達西琴散佈了謠言之後。」鳳鳴對他老神在在的樣子真是痛恨得咬牙切齒,把床板拍得砰砰作響,「你散佈這種謠言幹什麼啊!鼓勵瞳兒下定決心去攻打越重嗎?我告訴你,雖然越重城有很厲害的衛潛大將軍兵法,可是以少敵多從來都是慘烈的戰爭,就算贏也會贏得很慘。我根本就不明白你在想什麼,難道你想趁著瞳兒攻打越重城的時候來個調虎離山計,自己跑回西雷奪取王位?你打算犧牲千林和所有越重城的人?」容恬苦笑道,「有你在同國王宮宴會上那一番什麼人命珍貴的發言在前,我怎麼敢隨便拿千林他們的性命去犧牲?」鳳鳴困惑地拼命饒頭,表示還是想不通。大概他說的沒錯。論起處理國事和軍事的才能,他拍馬都趕不上容恬那一肚子機關算盡的花花腸子。容恬問,「瞳兒是不是很想殺死我?」「是啊。」鳳鳴點頭。「如果瞳兒聽見謠言,誤以為我在越重,他是不是會下決心發兵圍攻越重,務必將我殺死?」「對啊。」「調兵是不是需要統軍大權?」「當然。」「那麼,現在西雷的統軍大權在誰手裡呢?」鳳鳴張大嘴,想了想,忽然一拍大腿,「在瞳劍憫手裡!我明白了!」已鬱色一掃而空,頓時又眉飛色舞起來,「瞳兒想圍攻越重,就必須得到調動大軍的權利,可是軍權在他叔叔瞳劍憫的手裡,要想奪取軍權,瞳兒就有可能和他叔叔翻臉。哎呀不好!」他忽然又神色一變,「萬一瞳劍憫也想幹掉你,同意瞳兒調兵那可怎麼辦?別忘了,他上次可是親自領兵埋伏你的哦,只是他運氣不好被你反理伏活逮了回來而已。」容恬信心十足,「我有三點,可以確保瞳劍憫一定不會認同瞳兒的做法。」鳳鳴現在腦筋開動起來,反應比往常快上幾分,積極地搶先道,「第一點我用膝蓋猜都能猜到,你上次把他活抓後又把他放了,這個人如果有一點良心,就未必忍心讓瞳兒調大軍圍攻你,第二點嘛,我多少也能想到是不是就像丞相開始設想的一樣,經過這麼一段沒有外敵的日子後。西雷的內亂也醞釀得差不多了,瞳兒和瞳劍憫的矛盾現在越來越激烈了,所以瞳劍憫不會答應讓瞳兒插手軍隊的事?」容恬臉上浮現邪魅又英俊的笑容,「如果你把第三點也猜出來,我就連續三個晚上都讓你主動。」不料,鳳鳴肩膀立即垮了下來,垂頭喪氣道,每次你提高這種看起來我很佔便宜的條件,到最後被佔便宜的都是你。不用說,這個第三點肯定是我猜不到的……]說罷,不服氣地去抓容恬的耳朵,擺出兇惡的表情,「不許賣關子,快點把第三點說出來。」容恬這次很爽快地道破天機,「我在西琴另有佈置,命令心腹務必做出種種舉動,使瞳劍憫懷疑忽然在西琴散發的關於本王在越重城的謠言,是瞳兒暗中策劃的。」「哇,這個就是疑兵計中計了。」鳳鳴想了好一會才明白過來,露出佩服的神色。西琴忽然出現西雷王容恬藏身越重城的訊息,不但瞳兒會被驚動,瞳劍憫這個掌握軍權的大將軍一定也會派人去調查。只要容恬的人夠聰明,能讓瞳劍憫覺得這件事是瞳兒故意製造出來奪取軍權的藉口,而瞳兒又逼著瞳劍憫給出軍權,那麼,瞳劍憫和瞳兒的關係將從冷戰轉為白熱化的撕破臉。誰叫他們現在關係本來就不好嘛,要挑撥離間實在太簡單了。這樣下去,狗咬狗一嘴巴毛,鶴蛛相爭,漁翁得利一一!那漁翁當然就是老謀深算,一肚子鬼主意的容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