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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開始趕路,從最南面的無量山,一路往北,好不容易在今早凌晨到達龍門荒漠。荒漠的沙石吹在臉上,就像刀子一般,颳得人露在外面的肌膚生疼。單琉璃伏在駱駝背上,雙手抱著駱駝的前峰,一雙眼忍不住眯起來。風很大,蓋住臉的紗巾被風吹起,露出光潔的額頭,額頭被洶湧的風沙擦出一道又一道的口子,但她沒在意,只是重新抬手拉下被風吹起的紗巾。在快要到達龍門客棧時,她在夾道上遇上了意想不到的人。銀白色的長髮,古銅色的面板以及那張魅惑人心的臉。他穿著那件銀白色的袍子,手裡牽著一匹駱駝,駱駝上坐著個跟她一樣蒙著面紗的女人,從面紗下露出的一兩縷白色和那雙漂亮的眼睛來看,應該是蘇曼莎。已經好些年沒見面,自安祿山死後,就不曾再見過他了。沒想到如今,他們會在這個地方碰面,想來也是緣分。只是淡淡一瞥,單琉璃收回目光,徑自騎著駱駝往前走。既沒去住他們,也沒打算與他們攀談,本就不是相同的立場,就算戰役結束,也沒到可以一笑泯恩仇的地步。剛經過他們,令狐傷突然叫了她的名字。單琉璃怔了怔,卻沒理會,繼續駕著駱駝往前走。令狐傷目送著愈行愈遠的人和駱駝,突然笑了起來。&ldo;果然是她。&rdo;蘇曼莎拉下面紗,道:&ldo;那位丐幫的單姑娘?&rdo;令狐傷點了下頭,道:&ldo;除了她還有誰呢?&rdo;蘇曼莎道:&ldo;那為何師父喚她,她卻不理?&rdo;令狐傷道:&ldo;如今戰亂平定,就算我和她已不是敵人,然立場不就不同,就算她真理會了我們,又如何?何況,當年,她和我們,都是劊子手,我們殺了她的同胞,她殺了我們的同胞,我們根本不可能面對面一笑泯恩仇。&rdo;蘇曼莎怔了怔,半晌,道:&ldo;若非性子使然,她或許是個人物。&rdo;令狐傷笑道:&ldo;她本就是個人物。&rdo;蘇曼莎柔聲道:&ldo;唐朝人才濟濟,英雄輩出,只可惜……李唐皇室不懂惜才,白白犧牲了那麼多豪傑。&rdo;令狐傷冷笑道:&ldo;曼莎,你看著,不出幾年,李唐又會有一場新的血雨腥風。&rdo;蘇曼莎道:&ldo;師父,那些都與我們無關,與他們也無關了……&rdo;令狐傷平靜地抬頭看蘇曼莎,良久,微微翹起唇角,道:&ldo;你說得不錯,這些都與我們無關了。&rdo;他的這個笑令蘇曼莎有些恍惚,多年前,他經常對自己那麼笑,溫柔,寵溺。時隔多年,她又再次看到這抹笑容,不免怔忡。&ldo;……師父。&rdo;&ldo;嗯?&rdo;&ldo;我們回西域吧。&rdo;&ldo;……好。&rdo;將近趕了半天的路,這天下午,單琉璃到達龍門客棧。將駱駝牽到驛站,她徒步去了客棧找莫雨。那場烽火連天,硝煙瀰漫,埋骨黃沙的戰役過去不到半年,各大門派真正殘存下來的不過寥寥數人。天策不存,藏劍不復,七秀空絕,純陽隱雪,萬花絕響,明教遷徙,五毒匿世。留下來的少林、唐門和丐幫不過苟延殘喘著。歲月如梭,悠悠五年,一晃而過,江山猶存,可記憶中的那些人卻已經不在了。腳剛跨進客棧就看到小七坐在桌前與對面的莫雨說著什麼,而她的邊上挨坐著一名眉眼間與李承恩有些相似的青年。摘下臉上的紅色面紗,單琉璃走過去,直接坐到莫雨邊上空著的位子上。&ldo;李無衣,七姑娘算你半個娘,你能別一臉看娘子的表情,成麼?&rdo;李無衣:&ldo;……&rdo;小七:&ldo;……&rdo;莫雨哭笑不得看著她道:&ldo;你怎麼來那麼慢?不是說好昨日就該到的嗎?&rdo;單琉璃趴在桌上,撐著頭回道:&ldo;你知道,騎小毛驢跟騎馬總是有區別的。&rdo;莫雨:&ldo;……&rdo;小七搖頭,失笑道:&ldo;小璃,下回你若再騎小毛驢趕路,估計莫雨就該想法子如何將你的小毛驢給偷走。&rdo;單琉璃:&ldo;……&rdo;遠在成都吃著美味胡蘿蔔的小毛驢打了個寒顫。李無衣端起白瓷酒杯,嘴角微抽道:&ldo;璃姐姐,你錯了?七姑娘不是我娘,連半個都算不上,我有戀慕她的資格。&rdo;這人一旦沒臉沒皮,不管到什麼地方都是一個樣。不愧是李承恩的兒子,老子沒臉沒皮慣了,兒子也一樣沒臉沒皮,夠厚顏無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