酌，說真的，還頗有一番風味。龍小云給林詩音和自己分別倒了一杯酒。美酒醇香，冷月明亮，林詩音握著酒杯細細品了一口。&ldo;好酒，喝著身子也暖乎乎的。&rdo;&ldo;娘。&rdo;喝了一口，將酒放下。&ldo;嗯？&rdo;抬眼看向龍小云。&ldo;你還怨爹嗎？&rdo;當年，那些事過後，林詩音曾將李園緊閉，除了偶爾派人出去採買物品外，她和他幾乎沒出過李園。興雲莊，李園，這個地方原本就是李尋歡的。&ldo;那你還恨你的李大叔嗎？&rdo;林詩音很聰明，龍小云是真的很像她，只可惜，龍小云沒遺傳到林詩音的善良和仁慈。放在桌上的手微微一顫，龍小云眸中快速閃過一抹複雜的神情，不過轉瞬即逝，再細看時，臉上依然掛著那一抹淡笑。&ldo;不恨了，都那麼多年過去了，還恨他做什麼呢？&rdo;龍小云說著，拿起酒杯抿了一口。&ldo;再說，李大叔現在身在何處，誰也不知。&rdo;李尋歡和龍嘯雲一樣都下落不明，還有那個叫阿飛的也不知在何處。不過，他已很少涉足武林，關於他們的名字的確甚少聽到了。偶爾呢也會從一兩個江湖人口中聽到關於阿飛的事蹟，可也只是聽聽，與他又有何干系？林詩音被龍小云淡然的模樣弄得心底不安，現在的他就像多年前的他，隱忍，隱瞞……充滿了欺騙性。&ldo;小云，你是不是再騙娘？&rdo;龍小云一怔，他放下酒杯，道：&ldo;娘，你就這般不信我？&rdo;唇角牽著笑，可笑意卻沒到達眼底。&ldo;小云，你是個很聰明的孩子。&rdo;林詩音望向亭外。&ldo;我一直都知道，你恨著李大叔，就算過去了這些年，你還是在恨他。&rdo;&ldo;是啊，我恨他奪去了我的一切。&rdo;龍小云的臉色冷了下來。&ldo;我如何不恨他？假如他不回來，爹也不會走上那條路。假如他不回來……&rdo;後面的話沒說明，可他看向林詩音的眼神卻足以說明了一切。林詩音苦笑，她就知道他的兒子放不下，放不下她跟李尋歡的那一段情。&ldo;我跟他已經是過去了。&rdo;她跟李尋歡是不可能的了。&ldo;從我嫁給你爹的那一天起，我跟他就再無可能。小云，若有一天，他回來了，我跟他也是不可能。&rdo;她的回答是如此堅毅，不帶絲毫轉圜。龍小云微微挑眉，轉了個話題，道：&ldo;爹也不知道去哪裡了。&rdo;提到龍嘯雲，林詩音面色黯然。那個男人，是她的丈夫，也是她的痛苦。若沒有猜忌，或許她真的能放開過去，好好的跟他在一起。可多年來，龍嘯雲一直在猜忌懷疑她，時不時還會諷刺她，這讓她如何受得了？&ldo;小云，生活是兩個人過的。如果一方並不想好好過，這日子根本過不下去。我試著去接受，可他卻逼著我離他越來越遠。&rdo;&ldo;我知道。&rdo;雙眉皺起，唇色略微有些轉白。&ldo;小云，你是個聰慧的孩子。其實，你早該知道我跟你父親不可能像其他夫妻那般長長久久。&rdo;林詩音的目光柔和地落在龍小云的臉上，她說的話那麼平靜，就好像所言的人與她無關一樣。&ldo;我跟你父親是一條錯路，可你卻永遠都是我最愛的孩子。&rdo;&ldo;我對你來說不是錯誤嗎？&rdo;&ldo;不是。你對我來說是希望。&rdo;閉了閉眼，龍小云深吸一口氣，側頭看向了亭外。今晚是個好天氣，就算溫度有些低，卻不失個好夜色。賞月，喝酒，聊天。&ldo;娘。我有喜歡的姑娘了。&rdo;忽然，龍小云輕輕說道：&ldo;可惜，那姑娘不喜歡我，她有自己喜歡的人。我不想走娘和爹的路，所以我不會去強求。&rdo;說完，他不忘冷笑道：&ldo;況且……&rdo;他也不想去要一個心裡沒他的女人。得到了，也不過是場空。林詩音看著自己的兒子，眸光沉寂，面容蒼白，可唇邊卻帶著淺淺笑意。&ldo;我的小云果然長大了。&rdo;如果這孩子還是跟在龍嘯雲身邊的話，哪會說出剛才這番話。不，或許是會說出來的，可絕對做不到。以前的龍小云學會了他爹的前面一套背裡一套，完全的偽君子。&ldo;哼，我當然長大了，我已經十八歲了。&rdo;龍小云勾了勾唇角道：&ldo;娘，過兩天就要冬至了，我們是不是該？&rdo;&ldo;餃子嘛，娘知道。&rdo;龍小云愛吃餃子，特別是她包的。&ldo;明兒個我讓六嬸去買些餡料，然後我們就包餃子吃。&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