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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羅道:&ldo;荒魂不可進入輪迴之井,否則一樣會灰飛煙滅。&rdo;姬偃一把抱住眼神懵懂的離鉞,眼裡閃過悲哀神色。&ldo;他的結局從被貶的那一刻,似乎就已經註定了。何為命?何為道?為什麼只有他要經歷這些?&rdo;來到這裡,她依舊什麼都做不到,想要保護他的心那麼強烈,卻是有心無力。閻羅道:&ldo;他只能依靠渡魂。&rdo;烏衡看向飛廉,眼裡的疑惑更甚。&ldo;什麼是渡魂?阿廉。&rdo;飛廉不想讓烏衡知道何為渡魂,可他知道如果他現在不說,以後也是要說的。&ldo;三魂七魄同世間萬物並無不同,亦有清濁冷暖,且如身體髮膚乃是天生,魂魄之性亦不可改變。荒魂,若能在消散前,尋到同其相似的生靈魂魄,便有可能將對方身體與魂魄據為己有,即是取而代之,對方的記憶將不復存在。&rdo;聽了飛廉的話,烏衡發怔了。&ldo;那,那不是……殺人嗎?&rdo;飛廉閉了閉眼,道:&ldo;的確沒什麼不同,唯有這樣的方法可跳脫輪迴,不斷獲取新的肉體與壽命,直到荒魂的魂魄之力耗盡,便再也無法渡魂……然而,即便尋到相合魂魄,施展起來亦是兇險萬分,須以極其強大的精神之力壓制對方,否則荒魂和對方只能落到玉石俱焚,兩兩消散的下場……&rdo;這樣的方法,真的很兇險,這些年來,太子長琴渾渾噩噩的渡魂到至今也是不容易。眼淚&lso;啪嗒&rso;從眼眶裡落出,烏衡吸了吸鼻子,不知為何卻萬分同情渡魂之人。大家都只是想要活下去而已,可這活下去為什麼那麼難呢?兩側邊守衛著的鬼差們和四名司判的目中俱是悲哀同情之色。姬偃仰頭望著黑漆漆的幽冥宮,半晌,扯了扯嘴角,道:&ldo;我想陪在他身邊,就算他渡魂了,也想陪在他身邊。這一世,我若身亡,靈魂是否會歸於故里也是一個未知之數。真到壽數將盡之時,姬偃望地界之主能夠幫忙讓我的魂魄留於這個世間……就算徘徊無法投胎,也不要緊。&rdo;不投胎才是她真正的目的。閻羅沒有想到姬偃會提出這個請求,眼裡明顯閃過一絲詫異。飛廉瞭解姬偃的感受,因而沒怎麼驚訝。烏衡的眼角還掛著淚包,她怔怔地看向了姬偃。而離鉞一直被姬偃緊緊抱住,莫名的,在聽到姬偃說出剛才那句話時,心臟這邊就好像被什麼給戳了一下,有點兒疼。說完這話,姬偃放開了離鉞,慢慢正對著閻羅,彎腰,跪下,朝他拜了拜。這是祈求。閻羅看著跪在下方的異世之人,又看了看飛廉,半晌,聲音在宮殿中冷冷響起。&ldo;既是如此,我明白了,待你壽數將盡之時,我會來履行今日之約。&rdo;&ldo;多謝。&rdo; 地界終究不是人可以長留的地方。在閻羅的幫助下,姬偃、離鉞和烏衡安然離開了地界。站在地界與人界交界處,曹斐,閻羅座下四判之一,掌管賞善罰惡的青年朝飛廉拱手行禮。飛廉擺擺手,道:&ldo;代我向閻羅說一聲再會。&rdo;曹斐微微頷首地應了一聲。離開地界,仰望著頭頂那片藍藍的天空,飛廉不禁想起了很多很多年前的安邑。那時的安邑,那是的神州大地上空也有那麼一片藍藍的天空,那時的蚩尤、烏衡、襄垣、尋雨都還沒變。飛廉以為人是不會變的,可他終是錯了。人會變的,比如襄垣,他對&lso;劍&rso;越來越偏執,對自己的執著也越來越瘋狂。又比如尋雨,成為蚩尤的妻子,再到與蚩尤反目。所有人都在變。當襄垣最後選擇以身殉劍的那一刻,當尋雨一巴掌打在蚩尤臉上的那一刻,當尋雨與蚩尤一戰的那一刻,所有人都變了,而那個曾經做出改變的蚩尤也死了。之後,巍然雄偉的城池在長流河中游一點點被建造,接著屹立,它的存在也開始威脅到了諸神。自盤古開天闢地以來,清濁二氣已趨於安定。神州大地上雖仍存留著天地初開之前些許濁氣,可還不像那時這般濃重。身為清氣所化的諸神本能地對埋藏在大地之中的濁氣有所排斥,因而始祖劍的誕生,引起了伏羲的重視。&ldo;怎麼了?阿廉。&rdo;見飛廉發呆,烏衡出聲問道。飛廉收斂思緒,低頭看向烏衡,道:&ldo;在想很久以前的事。&rdo;記得,上一次到地界還是安邑部被滅之日,伏羲的滔天怒火差點毀滅了整個人族。&ldo;姬偃。&rdo;姬偃看著飛廉。飛廉道:&ldo;我喜歡人類,可有時候,人類的所作所為卻讓我很失望。&rdo;姬偃淡淡道:&ldo;神明尚且有自己的慾望,況且是渺小的人類呢?飛廉,在神的眼中人如螻蟻,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