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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思緒有些恍然。多少年過去了?似乎已經過去很多年了,當時也有那麼一個人這麼看過他。時至今日,他還記得那個凡人叫什麼名字。師曠,他記得他叫師曠,撫得一手好琴。只是少年對師曠感興趣,起初只是因為師曠的左眼,金光流轉的左眼裡倒映著過去的他,一條小小的虺。而如今,眼前這個凡人的眼瞳中倒映著現在的他。手指一抬,姬偃的身體就像被什麼控制住了一般無法動彈,只能任由身體被一股無名的力量凌空提了起來。&ldo;姬姐姐!!&rdo;眼見姬偃的身體不受控制地浮了起來,烏衡除了呼喊她,什麼都做不到。不過,烏衡的手死死拽著離鉞的,她不能讓離鉞衝過去。&ldo;你是什麼?&rdo;自上回跟水、火二神一戰,使得天柱傾塌之後,他就一直在沉睡,若非當時他的父親燭龍適時醒來,以身化作盤龍柱重新將天地撐開,恐怕世間將再度迴歸混沌之初。少年會從漫長的沉睡中驚醒,甚至會出現在姬偃他們三人的面前,是因為他感受到了一股很特別的氣息。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氣息。&ldo;我是人。&rdo;眼前這個少年讓她真正心生畏懼的是那雙冰冷得沒有一絲情感的眼睛,對他來說,殺人或許就跟吃飯喝水一樣的簡單。&ldo;嗚‐‐‐‐!&rdo;話語才落,喉間突被一隻手掐住,死死地掐著,只一瞬,姬偃便感覺到空氣正在一點點離開她。&ldo;判判!!&rdo;離鉞叫著姬偃,他想過去,可烏衡卻死死抓著他的手就是不讓他過去。烏衡恐懼地看著少年,伸出一隻空著的手,去腰包裡掏那根飛廉給她的羽毛。用力去掰少年掐在她脖子上的手,姬偃的臉因為缺氧一點點漲紅。&ldo;你到底是什麼?&rdo;少年能清晰從姬偃身上感受到一股違和,那是有別於這個世界的存在。可……她真的很弱小,弱小到只要隨便一掐就能死。姬偃根本說不出一句話來,她能清晰感受到死亡的氣息。手一鬆,姬偃被重重地摔在地上,她撞在冰冷的山石面上,痛得全身痙攣。張開嘴,她捂著自己還在發疼的脖子,貪婪地吸食著空氣。身體上的疼痛似乎沒有想象中那麼疼,而是徹底的麻木,真可這些疼痛都不及對少年產生的那一絲懼意。少年的強大,少年的氣息……姬偃在這一刻大概猜出了少年的身份。能在不周山內如此肆意,除了應龍之尊外,別無他人。眼前這個少年是燭龍之子,鐘鼓。鐘鼓問道:&ldo;再問一遍,你到底是什麼?&rdo;鐘鼓很少會耐著性子問一件事,今天也算破天荒了。姬偃喘著氣,道:&ldo;我,我是人……普通人……&rdo;問了三遍,都沒有要到自己的答案,鐘鼓漫不經心地看了她一眼,抬手道:&ldo;既然如此,那就死吧。&rdo;淡淡一句話,似乎註定了她的生死。姬偃不怕死,所以在鐘鼓說出&lso;那就死吧&rso;這四個字時她的表情極其平靜,就好像下一刻死的那個人不是她一樣。眼前的少年,是不周山上獨一無二的存在,甚至可以說,如今的神州大地,無一人可以與之比擬,就算害怕又能如何?害怕並不能為她帶來活下去的機會。她直視著鐘鼓的眼睛,打鼓的心漸漸平靜下來。不害怕是死,害怕也是死,既然躲不過,那就認命。只是,只是離鉞怎麼辦?她不怕死亡,卻心有不甘,她不甘心自己的生命就在這個地方終結,她還想看著離鉞長大……當那道金光即將貫穿她身體的時候,一道強勁的風屏分別將她,將離鉞和烏衡罩住,甚至還擋下了鐘鼓的攻擊。&ldo;手下留情,燭龍之子!&rdo;飛廉沒想到鐘鼓竟會醒來,甚至對姬偃出手,要不是烏衡及時將那片他相贈的羽毛緊緊握在手心,恐怕現在的姬偃早被鐘鼓殺了。鐘鼓微微蹙眉,不解盤古一脈的司風之神為何會不顧約定,為了保護眼前的螻蟻而闖入他的不周山。&ldo;她是你的人?&rdo;飛廉道:&ldo;她是我的朋友。&rdo;面上看著冷靜,內心卻有些恐懼,鐘鼓不是他可以硬碰硬的物件,真要打起來,他絕對討不了便宜。鐘鼓盯著出現在此,背身雙翼的神祗,嘴角微微一翹,神色有些漫不經心問道:&ldo;朋友?哦?那麼你知道她是什麼嗎?&rdo;飛廉一怔,有些沒明白鐘鼓的意思。什麼叫她是什麼?姬偃不就是一個凡人嗎?&ldo;她是凡人,最普通的凡人而已。&rdo;說到底還是飛廉不瞭解姬偃,若太子長琴還未被貶前好好把對方的話聽在耳裡,或許現在的他能回答得上鐘鼓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