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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頡偊微微一笑道:&ldo;我當時對你說了句&lso;節哀&rso;。而你卻對我說,&lso;生死不過一個輪迴,死亦生,生亦死,何來節哀&rso;&rdo;姬偃冷冷看著頡偊,而頡偊看她的目光卻是越來越溫柔。在頡偊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姬偃就知道頡偊當年的身體是誰了。&ldo;徐錦。&rdo;徐錦算是姬韻的同事,他們不是一個部門的。徐錦是公安部的人,與當年的趙政比較要好,因而會跟姬韻認識,他是個內勤,平日裡處理的也是一些瑣事。徐錦是在六年前去世的,病逝,一場惡疾帶走了他還算年輕的生命。如果徐錦還活著,今年正好三十六歲。姬韻去世的那一年,徐錦剛好二十九歲。太子長琴一直站在姬偃身後,他沒有料到眼前造成一樁樁兇案的青年與姬偃糾纏如此之深。遠在七年前,他們就註定了會有今天的局面。噹一聲彷彿水滴落地的聲音突兀出現,太子長琴下意識低頭去看,當目光在姬偃腳下一凝,他伸手抓住姬偃的手腕,硬是抬起她的手,道:&ldo;你受傷了。&rdo;姬偃的雙手,十根手指頭,死死抓進自己掌心的皮肉之中,淋漓的鮮血,撕裂的皮肉,無不觸目驚心。&ldo;鬆開。&rdo;太子長琴冷聲道:&ldo;判判姑娘,鬆手!&rdo;他拼力想要扳開她的手指,卻只覺她的手指頭抓得那麼緊,緊得就算他拼盡全力,也絲毫扳不開。心要多痛才要這麼折磨自己?用肉體上的疼痛麻痺心上的痛?頡偊也聞到了她手掌心的傷,不是看,而是聞。血的味道,姬氏的血的味道讓他身體裡的血沸騰著。&ldo;你一直都是這樣。&rdo;在頡偊的記憶中,姬偃就是那種無論多痛,多恨都會藏在心裡的人,她不會表現得太過,而是用自己的方式給撫平自己的傷口。&ldo;我一直關注著你,在你對我說那句話的時候。&rdo;在此後的這些年裡,頡偊一直在暗暗關注著姬偃。以不同的模樣出現在她的附近,遠遠看著她的身影,看著她的喜怒哀樂。直到,頡偊換到羅明輝的身體裡。頡偊不止一次在想,那個曾用憐憫眼神看他的姬韻,她的女兒是否會跟她的母親一樣用憐憫的眼神來看待他?抑或是,在知曉一切真相的一瞬,用強烈的恨意來看待他這個仇人。閉了閉眼,頡偊抬頭重新看天,他的雙臂自然地垂在身側,道:&ldo;我活得太久,也孤獨太久,漫長的時間磨滅了我最後的一丁點人性。不,應該是兄長為了安撫族人和其他宗派的人將我削肉剔骨的那一刻起,我就失去了最後的那一份善念和人該有的人性。在遇見你前,我已經做好孤獨下去的準備。可你,你的那句死亦生,生亦死,讓我發現自己可以不孤獨。如果我能擁有你,我未來的每一天都將不再孤寂。&rdo;&ldo;你殺了我的父母,你犯下一樁樁殘忍的兇殺案,你在剛剛還殺了一名孕婦,而我是警察,你覺得罪犯和警察會在一起?&rdo;姬偃緩緩開口,嗓音寒冷透徹,連她自己都不會想到有一天她也會用那麼冷的聲音來說話。也在同一時間,雙手緊握的十指鬆開了,慢慢地鬆開,露出手掌間模糊的血肉。她的掌心已經被她自己抓爛了。女人的指甲有點尖銳,可姬偃的手指跟其他女人的手指不一樣,她修剪的平滑圓潤,一點尖銳都沒有。就是這麼平滑的手指,抓進肉裡,將掌心抓爛。這是要用上多大的力氣,才可以把自己的手掌,抓到皮破肉爛的地步?&ldo;爛了。&rdo;太子長琴不敢去觸碰她掌心的傷口。&ldo;爛了就爛了,反正這樣的傷口很快就會癒合的。&rdo;姬偃說這話的時候是看著頡偊的,眼神冷漠,卻沒有強烈的恨意。在姬偃心中,無論頡偊的身份是誰,他只是罪犯,必須繩之以法的罪犯。心底的那一份憎恨和厭惡永遠也不會表達在她的臉上,包括她的眼底。姬偃也不會讓頡偊知道自己是多麼的恨他。因為姬偃的恨,剛好是頡偊想要看到的。太子長琴看著這樣的姬偃,一把握上了她血肉模糊的手掌。他的掌心沾上了姬偃掌心上血,黏膩且柔軟,他不敢握得太緊,只是貼著,兩掌貼在一起。&ldo;可我不想看到你的傷口爛了又復發,復發了又爛,反覆又反覆……只會讓你更痛……&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