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差點忘記了，他根本沒有下一世……&rdo;&ldo;他這算負了你嗎？&rdo;姬偃搖頭，道：&ldo;不，他沒有負我。其實，我和他之間哪來負與不負呢？若真要細細算來，恐怕早已理不清了。阿衣，你知道嗎？當我看到小溪身邊有風晴雪時，我沒有一絲嫉妒之情，也沒有怨恨之意，就是莫名的欣喜，覺得他們倆就該如此。你說，風晴雪是不是小溪這一世命定之人啊？&rdo;謝衣看著她，仔仔細細看著她，忽問道：&ldo;你確定你沒有尋錯人？&rdo;謝衣總覺得哪裡不對，見到歐陽少恭時就有這種感覺，再見到百里屠蘇後，這種感覺越發明顯起來。他覺得，姬偃這些年來一直護著的那個叫百里屠蘇的孩子恐怕並非東方清的轉世。姬偃鼓了鼓腮幫子，眼微微眯起道：&ldo;你這是懷疑我的認人能力啊？&rdo;謝衣又重複確認了一遍：&ldo;你確定沒有錯？&rdo;姬偃道：&ldo;一開始也覺得哪裡不對勁，後來我使用追魂術，仔仔細細地查探過，他的的確確是我要找的人。小溪的身體裡面，有一半魂魄是太子長琴的，我失了記憶，不記得太子長琴長什麼樣，可禺期和飛廉都認識他，見過他，因而我還特意讓禺期畫了一幅畫出來，畫上的人同小溪身體裡的那一半魂魄的模樣一模一樣……我，沒有尋錯人。&rdo;閉了閉眼，謝衣道：&ldo;即是如此，那麼你已經決定這一世只當他的阿姐？眼睜睜看他與其他女子在一起？&rdo;姬偃忽地笑道：&ldo;其實，沒什麼不好的，這些年來也不知是我心境問題，還是其他原因，我漸漸把他當做自己的孩子來看待了。紅玉說過，數千年前，我就是把他當兒子來看待。這一世，也不過如同那一世一樣而已。無論，這一世，他喜歡了誰，或是與誰在一起，都不要緊，只要他好好的，只要我還在他身邊，就可以了。&rdo;&ldo;當真如此？&rdo;姬偃重重地點了點頭。見她心意已決，謝衣也知再問下去也不會有何結果，於是他換了個輕鬆點的話題，說道：&ldo;若我真不在了，阿偃將我葬於師尊和瞳邊上吧。&rdo;其實吧，這個話題也沒輕鬆到哪兒去，不過同剛才的比起來，好像的確輕鬆點。姬偃看著他道：&ldo;你放心，我定會將你同他們葬在一塊兒……我想，他們定會在那條路上等著你，同你一道走。&rdo;謝衣伸出手揉了揉姬偃的頭，笑道：&ldo;這些年來，謝謝你了，阿偃。&rdo;他們，一個接著一個的離去，每一個幾乎都是姬偃親手葬的。前兩年，姬偃特意去了趟巫山，在那裡發現了一座無字墓碑，墓碑前插著一杆紅纓槍，墓碑旁種著一株露草，露草迎風而立，卻始終緊貼著墓碑。那一刻，姬偃便知這墓碑的主人是誰了。&ldo;除了飛廉、禺期和紅玉，我認識的很多人都已經先我一步離去了。十年前，清和真人過世的那一夜，他問了我一句話。他問，如此執著一個人，當真好嗎？阿衣可知我是如何回答的？&rdo;謝衣沒有說話，只是收回落在她頭頂的手，靜靜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