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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七冷冷道:&ldo;謝衣已經死了。&rdo;&ldo;不,他沒死,他就是你。&rdo;初七冷笑道:&ldo;已經破碎的東西,永遠不可能再回復如初……沒有什麼不會被時間改變……時間,真的已經過去太久了。&rdo;這話是謝衣曾經說過的,即便現在的他已是初七,有些東西依然沒有變。&ldo;時間?論時間之長久,你沒資格同我比。你的不過是百年,而我的卻是數千年。這漫長的數千年過去,我依然還是我,從未改變過。而你,謝衣,初七,也未變過,無論是誰,你終究是你自己。&rdo;初七道:&ldo;你到底是憑什麼用如此口吻來闡述你對我的瞭解?&rdo;&ldo;外人是無法理解的……這一百年中,你只注視著一個人,只聽從一個人的聲音。他的喜怒就是你的喜怒,他的願望就是你的願望。無論發生什麼,你都不會再背棄他 初七根本就沒想到自己竟然沒有死。他被殺他的人救了。初七還記得當他醒來時,對方看向自己的眼神,淡褐色的眸子不似初見時冰寒,仿若初雪融化一般,氤氳著淺淺柔和。身體往後一仰,背靠著床的靠背,初七閉了閉眼,淡問道:&ldo;她為什麼要救我?&rdo;這個問題困擾了初七將近五天的時間,從他醒來到現在,已經足足過去了五天。幫這一世的烏衡穿戴著小棉襖,飛廉頭也不回地回道:&ldo;因為她不希望你死。&rdo;&ldo;為什麼不希望我死?&rdo;初七不懂,明明姬偃想要他死的。&ldo;那兩刀是真的想要我的命。&rdo;替烏衡穿戴好小棉襖,飛廉將姬偃親送的小金鎖掛在烏衡的脖子上後,繼續回道:&ldo;如果真的想要你的命,現在的你就不會在這裡了。&rdo;那一刀看似致命,實則並未紮在要害上,只不過是用來唬人的。初七一怔,抬起手摸了摸這五天來一直沒去在意的傷口。那傷口在胸膛上,拉開衣襟,白皙精瘦的胸膛上一條尤為明顯的刀疤。這條刀痕已癒合,只留一條疤痕。五天,僅用了五天的時間,初七身上這條致命傷口就癒合了。這條刀疤的確沒有紮在致命的位置,摸上傷口的一瞬,初七就明白了什麼。姬偃並沒有想要他的命,只是假裝看上去是想要他的命。&ldo;為何對我手下留情?&rdo;他們是敵人,不該對他仁慈的。飛廉抱起烏衡,轉身看向躺在床上的青年,一字一字道:&ldo;因為你是謝衣。&rdo;初七睜大眼睛,慢慢道:&ldo;我不是……謝衣……&rdo;他不是,他對那些記憶一點印象都沒有。已經破碎的東西,永遠不可能再回復如初,就如他這個人一樣。青年在說這句話時,臉上帶著一絲迷茫,飛廉看著他,半晌,才緩緩道:&ldo;你是,你即是謝衣,也是初七。就算記憶沒有了,可過去還在,縱使不再憶起過往,那些曾發生在你身上的事依舊存在,即便你想抹去,也是不可能的。&rdo;初七愣了一下,有些困惑。他需要時間去想明白這一切。飛廉沒有去打擾發愣的初七,抱著烏衡,他離開屋子,走了出去。姬偃離開前,託他照顧初七,並看住他。飛廉自然是要做到的,他的院子周圍佈下了結界,普通人根本無法隨意進出這座小院,即便是身負靈力之人,也別想隨意進出。因而,飛廉即便不時時刻刻盯著初七,初七也沒有辦法離開這座小院。姬偃將初七交給飛廉之後就離開去了廣州,在廣州碼頭她看到了樂無異和陪著他一起的夏夷則。沒有走過去,姬偃只是遠遠地看著他們倆。&ldo;既然來了,何不現身。&rdo;身後,陡然出現一道熟悉的靈力,姬偃不回頭也知那個出現在她身後的人是誰。&ldo;吾以為汝不會回來。&rdo;出現在此的人是禺期。&ldo;臭小子說汝和沈夜在碼頭上大打了一場,並殺了謝衣。&rdo;姬偃不否認,道:&ldo;我的確殺了謝衣。&rdo;禺期蹙眉:&ldo;為何?&rdo;姬偃反問道:&ldo;殺他需要理由嗎?&rdo;禺期一怔,半晌,搖搖頭道:&ldo;臭小子恨汝入骨啊。&rdo;姬偃眼眸微垂,道:&ldo;那就讓他恨吧,恨一個人是好事,總比無憂無慮一直犯傻好吧?他總要長大的,恨,是一個人長大的必要條件。&rdo;禺期沒有再說話,只是上前來到姬偃身旁,同她並肩站在一塊兒,眺望著樂無異和夏夷則的背影。眨眨眼,姬偃抬頭看了看昏暗的天空,忽道:&ldo;人,活著,總是要經歷一些悲歡離合的。而這四個字於我們而言,其實就是人生常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