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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少恭若是無事,不妨留步,我有事與你單獨分說。&rdo;&ldo;自是奉陪。&rdo; 眾人離開,徒留瑾娘和歐陽少恭在花滿樓內。瑾娘抬手按了按眉心,語聲破天荒地有些悲涼道:&ldo;沒想到百里公子竟是如此兇命。他的命數詭異凶煞,連我也不能看得通透,現在望百里公子之後的行程可順當點吧。&rdo;若不順當,傷心的怕是姬偃了。歐陽少恭眼眸半垂,道:&ldo;可否問一下,姬姑娘當真是那位東方先生的妻子?&rdo;瑾娘點頭道:&ldo;你與東方先生頗有淵源,不過此事你不曉得也不怪你。姬偃那丫頭同東方先生只做了兩日夫妻,第三日,東邊那太陽還沒出來,東方先生便去了。東方先生的身後事是我和她一同操辦的,當時舉行了火化禮,什麼都沒有留下,全留海里了。後為了奠基他,我便在這花滿樓朝西面的桃林裡為他立了一個衣冠冢。那丫頭啊,偶爾會來桃林,一待便是一整天。&rdo;說到這兒,瑾娘眼底掠過一絲悲愴之色。&ldo;有時候,我總會想,這天到底有多殘忍,才會讓她一個人承受那麼多的痛苦。生老病死,人生這四苦,她幾乎全嚐遍了,經歷透了,可天卻似乎還是不肯放過她,一次又一次的讓她去經歷……&rdo;歐陽少恭眸光微閃,表情竟變得莫測起來。瑾娘沒有看到他的表情,只是自顧自說道:&ldo;少恭,你知道嗎?其實,初時替你占卜一些物事,只為報答東方先生當年的恩情,但是相處久了,如今我真的將你當弟弟看待。百里公子一事不僅讓我擔憂他,也讓我擔憂起你來。瑾娘當真不願你輕身涉險。&rdo;說著,她看向歐陽少恭,而此時歐陽少恭的表情已恢復如初。&ldo;我知你是胸懷大志之人,可是志向再高遠,也不抵自己一條性命,你要三思啊……&rdo;歐陽少恭輕輕說道:&ldo;瑾娘。若是我說,百里屠蘇便是我多年尋找之人,如此歷經千難萬險,你仍要勸我放棄?&rdo;瑾娘一聽,表情變得震驚起來。&ldo;你,你說他是,他竟然是……?&rdo;歐陽少恭點頭道:&ldo;原本我也不甚確定,待你開天眼後,我已有九成把握。&rdo;瑾娘沒料到是這樣的結果,她想到了剛才歐陽少恭對她的搖頭示意,繼續問道:&ldo;我算出那位姑娘此行尋找兄長,必有所獲,你卻讓我不要說出,也同此事有關?&rdo;歐陽少恭道:&ldo;瑾娘果然聰慧,一點即通。&rdo;瑾娘閉了閉眼,表情似有些疲憊,她嘆了一口氣道:&ldo;我明白了。我雖不知你多年來執著尋找的所為何事,但你看似溫和,實則認定之事再難更改,也不必聽我這些婦人之言……有一件事,我希望少恭能夠答應。&rdo;歐陽少恭道:&ldo;瑾娘但說無妨。&rdo;瑾娘道:&ldo;若有一日,當真到了兇險萬分之際,瑾娘望少恭屆時能出手一次,幫那位百里公子逢凶化吉。至於是何緣由,瑾娘不便說,望少恭見諒。&rdo;歐陽少恭眼眸半垂,頓了半晌,才緩緩道:&ldo;瑾娘放心,當真有這一日,在下自會相助。&rdo;瑾娘低頭,輕輕一嘆,道:&ldo;那瑾娘就在此先謝過少恭了。&rdo;之後,兩人便又聊了些其他事,待天色漸晚,歐陽少恭方才走出花滿樓內。來到外頭,天邊早已染上一層暮色。他沒有去之前小住的南湘院,而是徑自去了西面的桃林。那個桃林,他從未去過,因而也不曾知曉那裡竟會有他的衣冠冢。是的,他的衣冠冢,他上一世身為東方清的衣冠冢。往事種種,似夢如幻,唯一讓歐陽少恭真真切切記在心裡的只有一人,那人名叫巽芳,蓬萊國的公主。而如今,他曾經的故人卻說他在上一世的時候有了一名妻子,除了巽芳之外的妻子。他的妻子不該是隻有巽芳一人嗎?為何,為何還會出現一個姬偃?入至桃林,一里之內皆是桃樹,不知是花期提前的緣故還是其他緣故,這一里桃林竟開滿了桃花。朵朵桃花綻放,其豔麗程度不亞於虞山的芳梅林。往至最西處有一棵巨大的桃樹,桃樹上開滿了花,一朵朵,一瓣瓣,爭麗鬥豔。桃樹前佇著一座墓碑,碑上刻著東方清之墓,墓的左下角刻著兩豎排名字。一上寫著友瑾娘,一上則刻著妻姬偃。藏在袖袍中的手微微抖了一下,歐陽少恭知這墓碑做不得假,那是真實的,他所不知道的真實。姬偃坐在墓碑前,面前是祭奠的供品,邊上則是幾罈子的未揭封的酒和幾壇已經空了的酒罈子。她拿起一罈揭了封的酒給自己倒了一碗,一碗悶頭就喝。歐陽少恭看不到她臉上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