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了海面。
野熊很快就從海里浮了上來,他用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海水,怒視著張景梟:“雲景,你這是幹什麼?”
“放了你。”
張景梟回頭吩咐道:“阿城,給野老闆一塊木板。”
阿城在遊艇上找了一會兒,把一塊一米長,半米寬的木板丟進了海里。
“再給野老闆一把槍。”
阿城又把一把槍丟到了浮起的木板上。
張景梟蹲在遊艇邊緣,對海里的野熊說:“野老闆可以拿這把槍打魚吃,不過只有一發子彈,是留給自己,還是打魚用,看野老闆心情。”
“雲景,你!”
野熊大怒,拿起槍指向了張景梟。
“野老闆想清楚,子彈真的只有一顆,你打死了我,回頭活不下去,再想給自己個痛快,就沒那麼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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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熊哈哈大笑,抬手上膛,眼中殺氣畢露。
“子彈留給你,炸彈留給我,咱們今天誰也別想活,你看怎麼樣?”
張景梟也笑了起來,“忘記告訴野老闆了,其實給你吃的真的是顆糖果。”
野熊的臉陰沉到了極點。
“野老闆今天能殺了齊仲彪,明天就能殺了我張景梟。”
“我說了放過你,那我就不會殺你,剩下的就要靠你自己了。”
張景梟把海釣的工具丟給了海里的野熊。
“期待你寫出漂流記的那一天,魯濱孫·野。”
“阿城,回航。”
“是。”
——
張景梟從海里回來後,又帶岑杏上了遊艇,開往了另一個方向。
腥鹹的海風掀著岑杏的頭髮,把她的衣服吹得鼓鼓的,她問道:“你剛才去海的那邊幹什麼了?”
“放生。”
接下來,張景梟給岑杏講了怎麼用海釣的魚竿,和一些基本常識。
講完以後,他問道:“懂了嗎?”
岑杏搖頭。
張景梟絲毫不意外,自己幫她下了竿,然後把魚竿交給了她,拍拍她的頭,“釣魚去吧,釣上來一條,就送你回國內。”
“好!”
岑杏這幾天是徹底在國外待怕了,很想馬上回去過安穩日子。
她握著魚竿,站到了遊艇邊上,滿心期待著能有魚能上鉤。
然而等了十幾分鍾,她手中的魚竿沒有一點動靜。
張景梟和阿城、左佑在遊艇上開了香檳,坐在一邊,好整以暇地看著她釣魚。
岑杏是背對著三人的,一雙眼睛緊緊地注視著海面,並沒有發現三人已經喝起了酒。
阿城經常和張景梟一起出去海釣,他很清楚張景梟選的這片海域根本沒什麼可釣的魚。
他湊到張景梟身邊,把聲音壓得極低,“老闆,你是不打算讓岑小姐回去了?”
張景梟沒有理他,而是喝了口酒,問遊艇邊站著的女人:“能釣到嗎乖?”
岑杏興奮道:“我已經釣到啦!好重!肯定是很大的魚!”
張景梟挑眉,“那你拉上來看看。”
“好!”
剛說完,撲通一聲,岑杏就一頭栽進了海里。
張景梟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丟了手裡的酒杯,縱身躍進了海里,把還在海里撲騰的女人給抗了上來。
岑杏嗆了幾口海水,咳嗽了好一陣才緩了過來。
她有些委屈地望著張景梟:“我的魚跑了……”
“給你拉上來了。”張景梟道。
“在哪兒呢?”
張景梟指著岑杏身後,“那裡放著呢。”
岑杏回頭,臉上瞬間沒了血色,大聲尖叫了起來。
在她的眼前,停放著一具高度腐敗的屍體,腐肉部分寄生著一些正在蠕動的海洋生物,有的部位已經露出了白森森的骨架,肋骨上還纏著縷縷青色的海草。
張景梟笑著摸了摸岑杏的頭,“釣到這麼大的魚,真棒。”
岑杏捂著眼睛,尖叫著催促,“快把它丟回去!”
“好不容易釣上來的,丟了多可惜,帶回去放家裡當擺件吧,好不好?”
“不好!!”
張景梟讓阿城把腐屍丟進了海里,又問岑杏:“這幾天玩得開心嗎?”
“不開心。”岑杏神情懨懨的,還沒從釣到大物件的恐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