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久時向著門外走去,眼前的景象突然變得彎曲曲折,周圍的擺設開始旋轉,一時間竟不知天地為何物。
凌久時頓在原地,努力睜大雙眼卻看不清任何事物,頭暈目眩,身子微微晃動著,站立不穩。
“凌凌……”
阮瀾燭急忙上前一步,將昏迷的凌久時接入懷中,對著身後大喊。
“陳非!”
陳非見狀連忙來到凌久時面前蹲下身子檢視凌久時的情況,在檢查一番過後,陳非又摸上了凌久時的脈搏,這才鬆了一口氣。
“沒有大礙,情緒起伏太大暈過去了,先帶他回房間吧。”
阮瀾燭聞言將凌久時抱起來,懷中人的重量算不得重,和一名普通的男性來比,凌久時有些瘦弱,可這已經是養了半年的成果。
當初凌凌來到黑曜石的時候,說一句皮包骨頭都不為過,凌凌實在是太不會照顧自己。
阮瀾燭將陷入昏迷的凌久時放在床鋪上,將他的衣服和鞋子褪去,蓋上被子後,坐在凌久時的床邊靜靜的看著他。
陷入昏迷的凌久時眉頭皺起,眼睫微顫,睡的很不安穩,嘴唇張張合合,阮瀾燭湊近,側耳傾聽,卻什麼都沒有聽到。
阮瀾燭嘴唇緊抿,撫上凌久時的眉心,將揪成一座小山的眉心輕輕揉著。
“不要皺眉了。”
片刻後,凌久時在夢中不知夢到了什麼嘴角竟勾起一抹笑容,方才阮瀾燭怎麼都揉不開的眉心,此刻也鬆散開來。
阮瀾燭輕聲呢喃,“這樣就好。”
阮瀾燭轉身離開房間,一樓客廳是等待著的眾人。
“阮哥,凌凌哥怎麼了?”程千里疑惑開口,“你和凌凌哥吵架了?”
阮瀾燭心中沉悶,不知該如何回答程千里的問題,腳上彷彿有千斤重,一步一頓的走向沙發處,沉默許久,阮瀾燭這才開口。
“等凌凌醒來,你,你們多和他說說話。”
姜蕪眉頭微蹙,疑惑開口,“阮哥,是不是你欺負凌凌哥了?不然凌凌哥這麼好脾氣的人怎麼可能這麼生氣?”
“就是就是,凌凌哥性子最善良了,剛才分明就是想離開黑曜石,肯定是你把人得罪了。”
程千里連連附和,不住的點頭。
“疼。”
突然一隻手擰住了程千里的耳朵,強迫他看向自己。
“閉嘴。”
程千里見是自家哥哥,連忙捂著自己的嘴巴,連連點頭同意。
程一榭這才鬆手,看向阮瀾燭。
“阮哥,他們說的也有道理,你和凌凌哥好好說說,把事情說開不就好了。”
阮瀾燭點頭,說道。“我知道了,你們先回房休息吧,我想自己待會。”
幾人見狀,只好離開,給阮瀾燭留下一個安靜的空間,唯有陳非留在了此處。
“久時的情緒不太對,如果你們產生爭執的因素對他很重要,最好及時解決,不然……”
陳非的欲言又止,阮瀾燭全部明白,對於他的顧慮,阮瀾燭也全部明白。
“我知道了。”
阮瀾燭起身回到了凌久時的房間,那陷入昏迷的人此刻正躺在床上。
“凌凌……”
“死一個,救大家,這是一個必選題,你我都沒有退路。”
“我不想欺騙你,第十二扇門,那裡,是我的歸處,但不是你的。”
“我是你的專屬NPC。”
“不管這條路的盡頭在何處,我都會陪著你。”
“淨化遊戲是我的使命,是我誕生的理由,我必須去完成這個任務。”
阮瀾燭喉嚨哽咽,撫上凌久時的眼角,將那滴滑落的眼淚擦去,看著食指上的淚珠,阮瀾燭疑惑的放在嘴邊。
眼淚微鹹,微澀,就像此刻的心情,好像有一塊大石頭壓在心上,鬱結不開,催促著阮瀾燭去付出行動。
“凌凌,我知道你已經醒了,我們好好談談,好嗎?”
凌久時睜開眼睛,看向潔白的天花板,心中湧起一股極大的失落感,往日裡那些一起過門,生死相依的經歷在腦海中一幕幕劃過,歡聲笑語彷彿還在耳畔。
“談什麼?”
“談怎麼讓你去送死嗎?”
“為什麼死的那個人一定要是你?”
“這個世界上的人那麼多,國家都已經注意到了這件事……”
阮瀾燭將不斷掉落的淚水擦去,掀開被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