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說話眼神顫了顫但也沒有硬要葉依依解釋只是緩緩開口。
“我十歲母親就離我而去了,你知道她是怎麼死的嗎?當時我父親公司剛小有成就,和別家公司競爭,對面公司老闆可沒有什麼道德底線,利誘不通便開始威逼,我父親一開始並沒有當真,畢竟是法治社會。”
“可父親想錯了,他們真敢幹,在母親來接我的路上將她撞死了,當時就和我隔了一條街,明明、明明我都要抱住她了。”
葉依依聽到這裡手抖了抖,褐色的藥物登時就撒到了床上,葉依依看了一眼沒有說什麼,只是在給楊洛柳包紮的時候越發小心了。
“他們找了個缺錢的人頂罪,不過一百萬,人命真不值錢,呵,所有人都覺得真相就是那人酒駕撞死了我母親,連我都這麼覺得,只有父親不是,他一邊打理著勉強站穩腳跟的公司一邊繼續查母親的事,還要抽空教育我,也是那時父親給我報了武術班,只是那時候的我並不懂父親的苦心。”
“我二十歲時父親因為過度勞累猝死在了公司,唯一支撐著我避風港的柱子也傾塌了,那一瞬間我感受到了避風港外的風雨,才知道父親一人支撐到底有多難,而我作為他唯一的親人到死都沒有理解他。”
葉依依不知道楊洛柳是抱著什麼心態說出這番話的,雖說她語氣平淡,沒有任何起伏,但葉依依卻覺得她定然難受極了。
這些都沒有在系統給的書上,書中不過寥寥幾筆,如何能寫出楊洛柳所經歷的一切,又如何能書寫出她的情緒呢。
只是聽楊洛柳這麼說葉依依都覺得心中酸澀難過,那身為主人公的她又是如何度過這些年的。
但葉依依知道現在的自己並不要出聲,現在的自己只要默默做一個傾聽者就好了。
似乎這些記憶很遙遠又似乎就近在眼前。
“不過一瞬間所有人都開始針對我,而我對公司的什麼事都不懂,還有叔伯虎視眈眈,就連一開始對我很好的舅舅也露出了獠牙,原來他們圖的不過是父親的公司和錢。”
“有其父必有其女這話其實挺對的,我和父親一樣倔,她們認為我不行,那我就拼命學,打不倒我的終究會使我強大,四年,我用了四年的時間,剷除異己直到坐穩釣魚臺,再無人可撼動我分毫,也將害我母親之人送入了監獄,我多想學他一樣,但不行,我做不到草芥人命。”
楊洛柳說的許多是系統所給的書上沒有寫的,葉依依不知道為何楊洛柳會和自己說這些事,可心中有一團酸澀無處化解,堵在心臟,明明並不是自己的事,為何會這樣。
為了不讓楊洛柳發現自己的異樣葉依依並沒有看楊洛柳,而是低頭幫楊洛柳身上的傷口纏著繃帶。
而此時的楊洛柳罕見的沒有去關注葉依依,只顧著看著陽臺上的碎花床簾,也不知是不是身上的傷口太過於疼了,楊洛柳眼眶泛著微紅,凌厲的雙眼第一次有了水色。
許久等葉依依將楊洛柳身上所有傷口都處理好這才慢慢起身。
而楊洛柳也已經將所有情緒都收拾好了,畢竟這段記憶已經太過久遠,就算再難也一步一步被自己走過來了。
看著在收拾殘局的葉依依楊洛柳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在葉依依茫然抬頭時開口。
“想知道我和趙悅和顧澤怎麼認識的嗎?”
葉依依怕觸及面前人的傷心處,思索了一下搖了搖頭。
看著葉依依的小心翼翼楊洛柳眼神抖了抖。
‘小傢伙是真不喜歡自己啊,這都不吃醋。’
“可我想讓你知道。”
許是因為剛剛楊洛柳說的話,葉依依覺得現在的楊洛柳身上帶著少見的傷感。
葉依依想了想,隨即揚起一個暖心的笑。
“好,姐姐想說,那我就認真聽。”
看著葉依依這樣,楊洛柳知道她誤會了,不過沒關係,目的到了便好。
“我二十歲接手公司周邊都是財狼,好在父親留下的總助理忠心,有她在我才能喘口氣學習公司的事,不至於一出來就被那些老狐狸吃乾淨,不過那段時間是真的累,那天天氣正好我遇上了趙悅,不過不痛不癢的幾句話我就把她當成那時候的精神支柱了。”
對於楊洛柳當時的心理葉依依能理解,畢竟在孤立無援又有極大壓力下,哪怕只是在哭的時候遞上一張紙也會感動。
“和她聊天是我每天最平靜的時候,沒有爾虞我詐,我們甚至不知道互相姓名,就這樣我就把她當成閨蜜了,不像我的性格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