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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rdo;&ldo;我總以為,他所擁有的一切都微不足道,無論工作、愛情還是名譽,哪怕我盡數掠奪毀滅,只要我肯施與,總能重建,總能給他更好的。&rdo;潘昱雄像是在辯駁什麼,又好像是在為自己開脫,接著,語氣卻一點點低沉了下去,&ldo;可是……要是命沒了,我該怎麼,把這些東西都還回給他……&rdo;阿寬不知該如何作答,想了想才吶吶說:&ldo;霍先生他、他為人良善,吉人自有天相……&rdo;&ldo;為人良善……&rdo;潘昱雄淡淡笑了笑,微垂的眼角卻滿載傷痛,疏無笑意:&ldo;是啊,他那麼善良,不明白為什麼,我卻總想出那麼狠的法子對他……&rdo;說到這裡他停住了,手按上了車門把手,彷彿自言自語似的淡淡說:&ldo;傷人傷己啊……&rdo;他的頭微微側著,俯視著雨水橫流的地面,這個角度阿寬看不清他的臉,只看到意味不明的可疑的水滴一滴滴從他線條剛毅的下頜墜下,砸在骨節分明的手背上。看錯了吧?阿寬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十幾年了,他自從潘昱雄上位就一直跟著他,從來都是他笑著看別人哭,從沒見他掉過眼淚……錯覺,雨真是太大了……阿寬搖了搖頭,走到車子另一邊上了駕駛座。車子向邱楠山別墅開去,車窗外,大雨依舊滂沱,毫不留情地衝刷著天空與大地,仿似要滌盡一切汙穢的痕跡,一切不堪的記憶。潘昱雄呆呆看著窗外一點點移逝的海岸線,手無意間觸到了後座上的薄毯,那毯子幾天前從天佑辭職回來時,還曾經蓋在霍子南的身上,如今,竟已物是人非。潘昱雄將薄毯緊緊抱在懷裡,深吸一口氣,彷彿還能聞到霍子南的體味,很清淡,又略帶點一絲苦澀,真實又飄渺,彷彿一個遙不可及的夢。恍惚間耳邊響起了一首不知道什麼時候聽過的老歌,歌詞已經記不大清楚了,隱隱約約只記得些殘念般的片段:有生之年狹路相逢終不能倖免,手心忽然長出糾纏的曲線,懂事之前情動以後長不過一天,留不住,算不出,流年,那一年,讓一生改變……與此同時,聶家老宅,客廳裡一片死寂,潘昱雄留下的那個信封靜靜躺在茶几上,聶辰愣愣看著它,半天才伸手拿了起來。一枚穿著鏈子的鑰匙落在掌心。這鑰匙,原本是一直掛在霍子南脖子上的,多少次雲雨之時,聶辰親吻他的脖頸前胸,都觸得到它,那時它總是帶著霍子南的體溫,甚至帶著他的味道,溫潤,馨香。可是此刻,再次將它握在手心,卻根本感覺不到舊時的觸覺,只體味到冰涼和冷硬。其實在看到潘昱雄的一刻,聯想起五天來短暫的清醒時想到的一些細節,他已經猜到了事情的前因後果,然,真的在潘昱雄口中證實了這項猜測,還是讓他如五雷轟頂一般,震驚的幾乎說不出話來。霍子南為什麼要辭職,為什麼又會屈服於潘昱雄,甚至答應跟他出國,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麼交易……雖然線索盤根錯節,但真相已經呼之欲出。聶辰閉了閉眼,強迫自己混亂的大腦冷靜下來,潘昱雄說的很清楚,他已經失蹤十四個小時了,這個時候沒時間追悔,也沒時間去想孰是孰非,要是霍子南真的因為査飛的死出了什麼事,他不敢想象,自己今後的日子要怎麼過下去,就算死了,又要怎麼面對他的靈魂。&ldo;是垮仔還是阿滅?&rdo;沒時間兜圈子,聶辰單刀直入地質問老刀。&ldo;……&rdo;&ldo;刀叔,這些事你早就知道了吧?&rdo;聶辰直直盯著他的眼睛,&ldo;是你……是你讓馬醫生給我打鎮定劑,讓猴子調了電子檯曆來糊弄我的吧?&rdo;見他態度激動,老刀感覺有些傷腦筋,他叩了叩額頭,既沒有承認,但也沒有否認,淡淡說:&ldo;霍子南和潘昱雄的事鬧得滿城風雨,讓13k顏面掃地,我確實不想讓你再跟他有關係。何況,現在阿滅手裡有確切的證據,證明他和查爺的死有關……&rdo;&ldo;屁話!他是醫生,他殺不了人,這輩子他只會救人,這世上沒人再比他更善良更心軟!&rdo;聶辰一把抓起電話,卻發現聽筒裡傳來忙音,他丟下電話,肅然看著老刀:&ldo;打電話給阿滅,馬上!讓他立刻給我把人送回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