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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地方除了他根本沒活人,唯一可以指望的就是蔣天縱了,但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路過!四周灰濛濛的,坍塌的入口只有一線暗淡的天光照下來,再往裡,就是伸手不見五指的古城,陳鶴看著黝黑的深處,忽然覺得這地方似乎很熟悉,跟來過似的,但仔細想又找不到確切的記憶,半天才恍然大悟:昨晚夢見的好像就是這裡。一定是因為聽了那個傳說的緣故,陳鶴這麼想著,萌發了&ldo;進去看看&rdo;的念頭,但只那麼一瞬間就被與生俱來的膽小掐滅了--他什麼法器都沒帶,萬一遇上什麼不乾淨的東西,這一百多斤就交代了。一陣陰風忽然從地底下吹了過來,送來飄渺嘈雜的喊殺聲,陳鶴汗毛都豎起來了,凝神靜聽又沒了響動,只是感覺黑暗深處好像有雙眼睛,一直在盯著他看,打了個冷戰,想站起來,一動右腿才發現小腿上有個十幾公分的傷口,皮開肉綻,鮮血淋漓。人怎麼能倒黴到這個地步!陳鶴再次萌發了剁手的衝動。一瘸一拐挪到一塊平坦的地方坐下,屁股下面有點硌,陳鶴摸索了兩下,從浮土裡挖出一個硬邦邦的東西,對著光看了看,是一塊枯木,上面還有人工雕鑿的痕跡,只是年代久遠,已經腐蝕得有些看不清了。這是文物,要保護,陳鶴將枯木塞進衣袋裡,又發現不遠處散落著一些殘破的青銅兵器,於是隨便撿了兩件,照著莫爾斯碼的節奏敲起了&ldo;救命&rdo;--扯著嗓子喊太浪費體力了,這樣動靜比較大一點。不知不覺天色暗了下來,陳鶴心裡焦慮起來,蔣天縱這個時間應該早就回來了,這麼說他並沒有聽見自己的求救訊號?我會不會就這麼死在這裡吧?這時地底下又吹過來一陣陰風,帶著淡淡的土腥氣,還有一絲詭異的甜味,陳鶴腦子一暈,扶了一下額頭,似乎有點發燒,雖然一直提醒自己不能睡不能睡,眼皮卻越來越沉重,不一會就靠在牆上睡了過去。不知過了多久,耳邊有人在叫著什麼,似乎是個名字,陌生的,又有點熟悉,陳鶴掙扎著睜開眼,一大滴冰涼的水掉在額頭上,頓時清醒了過來:&ldo;蔣先生?&rdo;他已經躺在了宿舍的床上,蔣天縱正扶著他的頭往枕頭上放,他身上的衣服是乾的,蔣天縱卻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一般,整個兒都溼透了,一大滴水珠掛在鼻尖上。&ldo;是你救了我?&rdo;陳鶴又驚又喜,&ldo;太好了,我還以為我要死在裡面了呢,可嚇死我了。&rdo;&ldo;不會的,有我呢。&rdo;蔣天縱溫然笑笑,抹了把臉上的水,脫下身上溼透的長風衣,重又換上陳鶴昨晚找給他的衣服,&ldo;我聽見你敲莫爾斯碼了。&rdo;陳鶴撿了條命,無暇顧及&ldo;我都睡著了他是怎麼聽見我敲莫爾斯碼的&rdo;、&ldo;他帶著我這麼大個人是怎麼從地底下爬上來的&rdo;之類的科學問題,誠心誠意感謝上蒼,感謝蔣天縱:&ldo;真是太謝謝你了,沒你我被活埋了都沒人知道。&rdo;&ldo;別這麼說,你昨天也幫了我。&rdo;蔣天縱捲起他的褲腿,皺眉,&ldo;發炎了,傷口必須馬上處理,你這裡有急救箱嗎?&rdo;&ldo;呃,沒有,用完還沒補充。&rdo;蔣天縱燒了熱水給他擦洗傷口,又不知道從哪裡變出半塊青磚,用小刀將附著在上面的灰白色粉末刮下來一小撮,輕輕撒在傷口上,說:&ldo;這個能鎮痛消炎,土辦法。&rdo;沒看錯的話那應該是地城裡的青磚吧?他哪來的這東西?陳鶴詫異地看著他手裡的磚塊。蔣天縱注意到他的目光,解釋:&ldo;救你的時候撿的,小時候村裡人常刮這種菌治病,很管用的。&rdo;&ldo;哦,謝謝你。&rdo;陳鶴舒了口氣,轉念卻又想:雖然青磚都差不多,但地城裡這種和外面的都不一樣,他又是怎麼知道這上面的菌也能治傷呢?土辦法很管用,傷口很快消腫,也不大疼了,陳鶴迷迷糊糊睡了一會,又夢見地城和大火,驀然驚醒,已經是晚上十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