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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許去,外頭亂哄哄的,人多手雜,再說若那偷水賊真是妖精所變,難保不會傷人,你湊什麼熱鬧,乖乖給我回屋去!&rdo;馬科本是一時衝動,定了定神,知道自己這樣肯定出不去,沒的倒惹得馬伕人擔心,便妥協道:&ldo;是,娘。&rdo;一家人各自回房休息,馬科聽了定邦的描述心急如焚,自然睡不著覺,單靜靜坐在窗前等著。不一時聽得外面嘈雜的聲音漸漸消失,思忖著追捕圍觀的村民大約都已散了,便悄悄起身,開啟門閂溜了出去。此時不過凌晨兩點多光景,夜空晴好,明月高懸,星光璀璨,村裡一片靜謐,間或只聽到一聲低沉的犬吠。村路崎嶇不平,馬科腳下只是一雙薄底布鞋,一路跌跌撞撞走到灌溉渠旁邊,只見水閘邊黑黢黢一片,不見半個人影,四個水口已被關了三個,唯留一個眼子還汩汩流著河水。夜風淒冷,出門時匆匆挽起的長髮被風吹散了,亂紛紛披在臉上,馬科的心卻比髮絲更亂。沒有錯的,一定是有人穿越了,但他是誰呢?會不會是劉曉東?也許不是吧?自己都穿越過來半年多了,如果他在,且就在自己附近,不可能這麼久都不出現啊……&ldo;劉曉東!&rdo;馬科站在水壩上低聲喃喃,&ldo;東哥……&rdo;沒有人應聲,回答他的只有河水流過水壩的嘩嘩聲。在壩上站了一會,馬科嘆了口氣,摸著黑深一腳淺一腳地又往回走去。不一時走到自家田邊,只見田裡的玉米已經長到了半米多高,一陣風吹過,嘩啦啦直響。馬科茫然在地頭上站了一會,腿有點酸了,於是便蹲在了田埂上,抱著雙膝怔怔看著地上的泥土。有個不知名的小蟲子從草梗下面爬了出來,剛走兩步,一大滴露水從旁邊的玉米葉兒上滴了下來,&ldo;啪&rdo;一聲砸在了它身上,將小蟲攪入了一團汙泥之中。小蟲在泥濘裡掙扎了半天也不得上岸,馬科忽然覺得它跟自己挺像的,明明好好地走在路上,忽然天降橫禍,身陷泥淖,掙扎不休,卻不得脫身,連個拉自己一把的人都沒有,孤零零多麼可悲……&ldo;可憐的傢伙。&rdo;馬科折了一截草杆,撥拉撥拉將那小蟲從泥潭裡撥到了一邊的平地上,小蟲彈了彈腳上的泥,施施然走了。馬科的心情好了些,拍拍手站了起來。因蹲的久了,一時頭暈打了個趔趄,一腳踩進了旁邊的草叢,一落地愣了,抬腳一看,布鞋竟已透溼。怎麼回事?馬科看了看隔壁鄧六孃家龜裂的土地,完全不明所以。按理明天才輪到這邊的水閘開,地已經三天沒澆了,最近又沒有下過雨,地邊上怎麼可能有這麼深的積水?馬科納悶極了。藉著明亮的月光,馬科圍著自己的田地轉了一圈,驚訝地發現繞著田地竟然有一道十分隱蔽的壕溝。那壕溝從遠處的水閘蜿蜒引來,很窄,多半路程都隱藏在雜草當中,不細看根本看不出來。白天定邦剛翻過地,田裡的土壤十分鬆軟,暗渠引來的河水一流進地裡便滲了下去,因為灌溉量把握的極好,面上看來倒乾乾的,想必到了白天太陽一曬,根本看不出澆過水。馬科站在田間徹底愣了,那偷水的人,目的竟然是為了灌溉自己家的田地!如果他真是穿越來的,如果他真是現代人,如果他對種地這麼在行,能如此準確地把握水量,還能這麼不顧死活地幫著自己……除了劉曉東,還會是誰?&ldo;劉曉東!&rdo;馬科心情激盪,忽然大喊一聲,&ldo;你給我出來!&rdo;喊聲遠遠傳了開去,不一時一個睡眼惺忪的老農從隔壁地裡的土屋裡鑽出頭來,吼道:&ldo;誰啊!大半夜的喊什麼,讓不讓人睡了?!&rdo;待看清是馬科,打了個哈欠道:&ldo;原來是你,馬姑娘,大半夜你一個人跑地裡做什麼,是為了偷水賊的事麼?你一個姑娘家就別操心了,趕緊家去吧。&rdo;馬科呆呆站著,悵然不語。老農撓了撓頭,勸他道:&ldo;劉曉東不就是你那隻貓麼?丟了?不會吧,那小東西比猴兒還精呢,怕是跑出去玩兒了吧,它天天在田裡廝混,不會丟的,說不定過會兒就家去找吃的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