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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好,我們出了宿舍鎖上門,一轉頭卻看見陶海正好從樓梯上來。見到他我嚇了一跳,他鼻青臉腫地,腿還有點瘸,看見我跟見了鬼似的轉身奪路而逃,剛跑了兩步卻又轉身回來,苦著臉對我說:&ldo;小樹,我錯了,我以後再不糾纏你了,你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吧。&rdo;我莫名其妙,他又對燕詳說:&ldo;詳哥,我再不會胡說了,您放心。&rdo;我扭頭看看,燕詳冷著臉,眼神凌厲地狠狠瞪了一眼陶海,揚了揚下頜示意他走人。陶海如獲大赦般逃回了宿舍,燕詳對我說:&ldo;小林跟我說了,我讓老趙給他上了堂課。小樹,這種人以後別搭理,沾上賭博的人跟沾上毒品的人是一樣的,發了癮六親不認,什麼事都乾的出來。&rdo;雖然我恨陶海,但看到他的慘樣還是有點不忍,聽燕詳說完我點了點頭,跟著他下了樓。開學後的生活很平靜,三個舍友還是老樣子,在慰問完我的傷情後湊錢請我吃了一頓,然後繼續抄我的作業,抄我的講義,逃課和女朋友約會的時候讓我代喊到。某個週末我整理書櫃,忽然發現了一疊凌亂的手稿,細細看來居然是開學前幫權念東翻譯過的德文資料草稿。那天我因為感冒,腦子不太靈光,光是逐句地翻譯了,還沒仔細研究它的用途,這次一看之下不禁來了興致,開始從頭細看手裡的稿子。這個化合物很怪,以前沒接觸過,從結構看有點像是藥物。我一頁頁往後翻,看完正交實驗資料,如果是藥物的話,後面應該是活體和臨床試驗記錄,可到了這部分資料上的序號卻跳過了一個數字,接下來直接是參考文獻,明顯是缺失了一部分。我意猶未盡,很想知道缺失部分的資料,可記得當初權念東說過,這個資料涉及一個重要的know-how,大概是要保密的吧。學校生活安靜平凡,時間就這樣靜靜流走,燕詳不再給我打電話,老趙也是。有時候晚上躺在被窩裡我會想起燕詳,想起那個荒唐卻令人難忘的夜晚,奇怪的是我一點也沒覺得後悔,也完全不恨他,只感覺過去的兩個多月是那麼不真實,就好像掉入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夢境,認識了一幫本來應該跟我沒有交集的人,做了一些原本連想都不敢想的事,一切都混亂而又……而又讓人心悸。不久後權念東的來訪讓我對那段時間的生活有了少許的真實感。那是一個週五,我做完實驗已經是晚上七點,抱著講義下了實驗樓,首先看見的是那輛拉風的捷豹,霸氣十足地停在樓前的車位上,旁邊教授們的polo、歐寶和頤達什麼的,在它的襯托下顯得寒磣無比。見我出來權念東下了車,衝我招手:&ldo;小樹,過來。&rdo;我小跑兩步過去,跟他問了好,他微笑著說:&ldo;我早上從瑞典飛回來,是來專程感謝你的,那天多虧你連夜幫我翻譯了資料,這次派上了大用場。&rdo;聽到自己的勞動成果效果不錯,我很高興,權念東又說:&ldo;上車,我們去慶祝一下,把阿詳也叫上。&rdo;我猶豫了一下上了車,今天是週末,我現在也沒有找到兼職,宿舍那三個肯定都去陪女朋友了,回去也是我一個人,挺無聊的。最重要的是,我想見到燕詳,很想,雖然我知道我們之間很無望,還是忍不住想他,想見他。權念東一邊發動車子一邊撥了燕詳的電話,片刻後通了:&ldo;阿詳,是我,早上剛飛回來,怎麼樣,晚上一起吃飯吧,我接到了小樹,地方你定……&rdo;聽了幾秒,他忽然扭頭疑惑地看了看我,然後說:&ldo;哦,他很好啊,還是老樣子……要麼你自己問他吧……不用嗎?那晚上……什麼?土地局?預售證還沒辦下來?哦……那你去忙吧,咱們改天再約。&rdo;聽到燕詳不來我有點失落,掛了電話權念東對我說:&ldo;他晚上有飯局,嗐,政府這幫官員,都是無底洞,這年頭想幹點事兒,難著呢……算了,就咱倆吧,你想吃什麼?&rdo;我勉強對他微笑:&ldo;都行。&rdo;後來我們又去了那家日式餐廳。那晚權念東推薦我喝一杯梅子酒,我同意了,結果發現那酒很好喝,酸酸甜甜地,於是喝了一杯又一杯,最後權念東按住我的手把杯子奪走:&ldo;不行,你不能再喝了,這酒後勁兒大著呢,你醉了。&rdo;我也不和他搶,微醺地笑著,趴在桌子上看著虛無的遠處,心裡挺難過,但腦子裡鬧哄哄地,很興奮,很舒服。&ldo;你們鬧彆扭了?&rdo;他忽然問:&ldo;阿詳電話裡怪怪的。&rdo;我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