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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飯去買也行,剛才我在路口看見煙花攤兒,問過老闆,他說他要賣到午夜十二點。&rdo;&ldo;算了。&rdo;跟他單獨出去未免太過危險,我拒絕了他的建議:&ldo;今天雪大,到半夜不一定能停,太冷了。&rdo;權念東沒再說話,停了手下的動作,卻沒有關水龍頭,徑自呆呆站著,任自來水嘩嘩空流。我伸手過去關了水龍頭,他忽然抓住了我的手腕:&ldo;小樹,你是不是特恨我,特討厭我,恨不得永遠都見不到我?&rdo;他語氣蕭索而又悲傷,帶著些濃的化不開的痛楚,縱然我確實曾經恨他,討厭他,這一刻仍忍不住心裡一軟,淡淡說:&ldo;都過去了。&rdo;權念東鬆開了我的手,說:&ldo;以前我帶給你的傷害,即使怎麼道歉也抹不去了是嗎?&rdo;&ldo;權哥,有些傷口即使癒合了,還是會留下疤痕。&rdo;我說:&ldo;大過年的,咱們別說這個了,吃飯吧,餃子要涼了。&rdo;晚飯吃的十分沉悶,大約是看出我和權念東之間有些不對勁,馬庫斯話也很少。我沒什麼酒量,只應景地喝了幾口,權念東也不勸酒,沉默地自斟自飲著,飯倒吃的極少。血光之災【大修】飯後我在廚房洗碗,權念東端著一杯花雕倚在廚房門上看我,我看看錶已經快九點了,便問他:&ldo;酒店訂了嗎?臨江大酒店?&rdo;&ldo;沒&rdo;他說:&ldo;住你這兒行嗎?&rdo;&ldo;住不下。&rdo;我說:&ldo;馬庫斯住小屋,我住大屋。&rdo;住我家?開玩笑,他敢我還不敢。廚房裡陷入了沉默,我手下不停地洗著碗,很快就收拾妥了。權念東喝完了酒,走過來將手裡的酒杯放在水龍頭下衝洗,洗完後卻不離開,關了水站了半晌,忽然低聲說:&ldo;小樹,真的一點可能都沒有了嗎?&rdo;他問得突兀,但我明白他的意思,沒有說話,只默默點了點頭。抬起手看著手裡亮晶晶的沾滿水滴的空杯子,他嘆了口氣,忽然笑了笑,說:&ldo;這些年來,也許是經歷了太多事,位子越坐越高,心態不知不覺間就變了吧,越是想要的東西反倒越是不懂得怎麼去得到,一出手,傷了別人,也傷了自己……&rdo;也許是喝了酒的緣故,他的眼睛蒙著一層薄薄的霧氣,泛著些黯淡的波光,即使隔著薄薄的鏡片,也看得出其中的落寞與痛楚。不可否認,這樣的他是我所從未見過的,也是微微讓人有些心悸的,但,那些他曾經加著於我的傷害,那些曾經因為他而一片黑暗的日子,讓我無論如何也無法對他釋懷,縱然將他當做朋友也是絕不可能,像今天這樣生疏而客氣的應酬已經是我的極限。何況,就算到了現在,他仍舊是在講&ldo;得到&rdo;,&ldo;得到&rdo;我,或者&ldo;得到&rdo;愛,而不是付出,不是呵護,不是成全。我怔了少頃,思忖著想要說些什麼,勸他不要執念早點離開,或者珍惜真正喜歡他的人,可還沒等開口,他便倏然間張開了雙臂,從背後將我緊緊擁在他寬闊的胸前,下頜貼著我的耳廓,帶著酒氣的鼻息噴在我頰畔,說:&ldo;我真後悔,如果早一點……早一點帶走你,保護你,讓你遠離燕詳,一切就都不同了吧……&rdo;其實早晚都沒有關係,他和燕詳從本質上就根本不是一類人,燕詳聰明但不陰險,霸道但不獨斷,愛我但給我尊重,即使少年時曾經為了親人踏入黑道,但他內心的正義感從未泯滅,一有機會便斷然抽身,放棄多年經營轉做了正行。而權念東則恰恰相反,從一開始他就把我當成工具,當成拉攏燕詳的籌碼,即使認識他在先,我也不可能被他那種浮於表面的虛弱的關心愛護打動,繼而愛上他。他的懷抱讓我感覺分外難受,內心剛剛升起的少許不忍也被他這個強制性的擁抱重又壓了下去。&ldo;權哥,在我這裡花功夫沒什麼意義。&rdo;我掙脫了他的懷抱,對他一貫的強硬和自作主張反感透了:&ldo;或者你還是應該把關注放在身邊那些真正愛著你的人身上。&rdo;也許是真的醉了,他輕易被我推開,腳步甚至有些踉蹌,退開了兩步,啞聲說:&ldo;什麼意思?什麼叫沒意義?什麼叫&lso;把關注放在身邊的人身上&rso;?&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