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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銳被平放在阿曼越野車的後座上,沒人看押他,也沒人再給他上手銬‐‐用不著,高燒快四十度,也許他根本就堅持不到 我是誰?比塔塔預想的要慢得多,做完手術整整十天,褚銳才從昏迷中醒了過來。十天裡,他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噩夢,夢的內容混亂不清,毫無頭緒,只感覺到濃重的恐懼和壓抑,彷彿置身於一個籠罩著層層黑霧的蛋核,想要破繭而出,渾身卻沒有一絲力氣,分毫動彈不得。迷濛中他感覺有一個憂鬱的眼神會偶爾出現,帶著某種極致哀傷的追憶注視他,他看不到那眼神的主人,也分不清那眼神的方向,只是一種感覺,但非常真實,比噩夢還要真實。緩慢地睜開眼,眼前是一片純白色,白色的屋頂,白色的床單,只有地板是深灰的水泥色。躺了很久,他才漸漸回憶起之前的事,畢業論文,靡月法典,沙漠,燃燒的越野車,以及渾身是血的周宴白。他想起了那場和日不落士兵的打鬥,還有腿上的槍傷,然後想起來,自己被俘了。那麼,這裡,應該就是日不落的基地了,褚銳轉了轉僵硬的脖頸,環顧四周,發現自己所處的房間很小,不超過十平方,除了身下的單人床,還有一個小櫃子,一個小方桌,以及一把椅子。房間的門虛掩著,沒有上鎖,窗戶則很小,掛著淺藍色的紗簾,沒有裝防護網,看來不像是監獄之類的地方,即使是,也應該是監獄的醫護室。褚銳不明白他們出於什麼原因沒有殺掉他,還把他帶了回來,是要拷問什麼嗎?可惜他什麼都不知道。渾身發力,左肩和右腿的傷口都疼的厲害,但比之前發燒的時候好多了,褚銳抬了抬手,右手上插著吊針,是保留針頭,大概已經打了很多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