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哦……&rdo;黑索看著他，妖瞳深邃，&ldo;就這樣嗎？&rdo;簡單的問話聽在耳中卻總像是含著什麼深意，細想又不得要領，褚銳沒來由地有些煩躁，記得有一種心理行為叫做斯德哥爾摩症候群，是指在一起綁架案中，人質和劫匪共處一段時間以後，互相之間會產生一定程度的理解和信任。他有些拿不準自己當時的心理是不是可以用斯德哥爾摩症候群來解釋，不過可以肯定的事，透過幾個月在日不落的生活，尤其是經過一晝夜的單獨相處，他和靡月人之間，確切地說，和黑索之間，確實產生了一定程度的理解，以及信任。……或者……還有些別的？褚銳皺了皺眉，有些事情他不願意想那麼深，何況已經發生的事，所有對過去的假設都是徒勞。&ldo;就這樣，或者也許由於我自幼所受的教育，更能接受光明正大的挑戰，對於趁人之危的偷襲比較排斥吧。&rdo;這個解釋像是在努力說服黑索，又像是在為自己開脫什麼，連褚銳自己都覺得十分無力。&ldo;是嗎？&rdo;黑索嘟噥了一句，長眉挑了挑，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褚銳覺得多少有點戲謔的意味，不由得有點窘。他什麼意思啊到底……黑索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叼了根菸，點燃了抽了兩口，說：&ldo;他快回來了。&rdo;&ldo;嗯？誰？&rdo;&ldo;初光。&rdo;黑索指了指沙城，&ldo;他已經在回程路上了。&rdo;&ldo;你真的能感應到他？&rdo;&ldo;是的。&rdo;&ldo;初光說你們都是異能者？是真的嗎？&rdo;褚銳想起他之前和初光的對峙，以及初光出現的奇怪的豎瞳，立刻忘了之前的話題，饒有興趣地問，&ldo;什麼是異能者？&rdo;&ldo;沙漠的土著居民在遠古時代都擁有異能。&rdo;黑索說，&ldo;也許神明覺得騰裡大漠自然條件太嚴酷了，對生活在這裡的人太不公平，所以給了他們天生的異能，能夠和大漠互通感知。&rdo;&ldo;是指通靈嗎？&rdo;褚銳好奇地問，因為長期從事考古研究，遇到過太多現代科技難以解釋的事件，例如靡月覆國天譴之類的，他並不是一個徹底的唯物主義者，說道這個立刻想到了鬼上身啊什麼的。&ldo;不，不是通靈，他們能預知大漠的天氣，動物的遷徙，水源的流向，甚至植物的生長，等等等等。&rdo;黑索說，&ldo;據法典記載，能力強大的人甚至能和自然互通，呼風喚雨，召集飛禽走獸。&rdo;&ldo;真神奇。&rdo;雖然查過很多古靡月文化的資料，褚銳還從沒見到過關於沙漠部族&ldo;異能&rdo;的文獻，眼睛立刻亮了，&ldo;現在這種異能還存在嗎？&rdo;&ldo;存在。&rdo;黑索點頭，&ldo;魁鬼中每代都會出現一個這樣的人，比如初光，就是個百分百異能繼承者，雖然他年紀還小，但天賦相當高，成年後可能會擁有很強大的力量。&rdo;&ldo;他說你也是？&rdo;褚銳看著黑索，他翡翠色的妖瞳失重保持著規整的圓形，之前和初光對視時也沒有變成豎瞳。&ldo;是的，嚴格意義上說我也是。&rdo;黑索說，&ldo;不過靡月人因為近百年來接收了太多無國籍者，血統混雜，幾乎所有後代都失去了異能，即使像我這樣族長的後裔，也被消減了八成。&rdo;&ldo;啊？&rdo;褚銳失望。&ldo;我的天然異能比初光差得多，只是比他經驗豐富一些。&rdo;黑索解釋，自信又坦蕩，似乎一點都不在乎褚銳知道自己的弱點，&ldo;我能大概預知天氣，水源流向，還能確認其他異能者，比如初光，近距離內我能準確定位他的位置。但與自然聯通互動的能力，已經基本失去了。&rdo;&ldo;真遺憾。&rdo;褚銳還想請他呼風喚雨試試。&ldo;沒什麼遺憾的。&rdo;黑索倒是不在意，&ldo;科技的發達能充分彌補這一損失，神明是公平的，他不會讓人類天然的能力太過強大。&rdo;&ldo;據我所知，靡月人的宗教並不崇拜神明。&rdo;褚銳發現黑索提到神明的時候眼神總是非常悠遠虔誠。&ldo;我們的神明和c國傳統文化中的神鬼觀念是完全不一樣的。&rdo;黑索將抽完的菸蒂彈出窗外，&ldo;對我們來說，神明就是自然，是一種存在於天地間的調和力，它控制著人和其他所有物質，保持能量的平衡。人是很任性自大的動物，從不知道掠奪別人就是毀滅自己。&rdo;褚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