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人騰空而起,到了枝椏上頭。
耳邊少年的聲音響起:“系吧。”
她的眼睫微微一顫,將手中的祈福帶系在了那綠蔭處,然後被長卿抱著輕飄飄的落在了地上,不禁抬起頭來,仰頭看著身旁的少年來。
“看什麼。”
少年懶懶散散的笑著,身後是那搖搖欲墜的夕陽紅。
南宮雲染心彷彿要從胸膛跳出來了一般,聽見了自己的聲音有些虛無縹緲的響起:“徐燼歡,為什麼會是我?”
她明明是所有公主當中最不起眼的,那般的體弱多病,連一個精美的花瓶也做不了,可偏偏得到了少年將軍所有的偏愛,拒絕了那些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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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有些人耍的小手段,南宮雲染從來沒放在心上。
“這世間之事怎說得清楚。”長卿瞧著最後的那一抹餘光徹底跌落了雲海當中,眉眼越發的清冷,開口道:“或許,上輩子的緣分吧。”
兩人在清雲寺中呆了一夜,隔天傍晚才回到了城中,把南宮雲染送了回去,長卿竟在將軍府門前看到了舒羿錦。
瞧見長卿,舒羿錦手中的扇子一收,吊兒郎當的湊到了長卿的面前。
“徐燼歡,說好的來找我的,害小爺在府中白白等了這麼久。”
他眉骨輕輕的往上抬,鼻子輕輕嗅了一下,饒有興致的說:“去哪了,身上有著一股香味,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去勾搭哪家的小娘子了。”
長卿停下了腳步,似笑非笑的瞧著他:“你這麼好奇?”
看著長卿這副表情,舒羿錦心中咯噔了一聲,想到了初次見面時被長卿揍得落花流水的場景,後退了一步,慌忙的搖頭:“不好奇,不好奇。”
這徐燼歡太踏馬嚇人了。
舒羿錦跟著長卿進了將軍府,邊走邊觀賞著將軍府的佈局,裝模作樣的搖著扇子。
“不錯不錯,我還以為你只是一個會刷刀弄槍的武夫,沒想到品味不錯。”
遠遠的就看到了一個人坐在亭子裡,一襲青衫好似水墨畫一般,瞧見長卿和舒羿錦,懶洋洋的抬起了眼皮子。
“喲,回來了呀。”
長卿聽著他陰陽怪氣的聲音,眉頭狠狠的抽了一下。
春鶴鳴自從那晚上喝完酒後,就像是吃錯了藥,每次看到她都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你要是這麼閒,不如找把鋤頭去把後院那裡的土翻一下,種點瓜果蔬菜。”
“是,是我閒得慌,自討沒趣。”春鶴鳴冷笑了一聲,提起桌子邊的包袱就走。
他也是腦子被狗給啃了,對這個傢伙抱有期望,還想著學前人一樣,來一場長亭惜惜送別,再寫兩首詩。
長卿這才想起來,春鶴鳴前些日子說過,他要回一趟家,看來他今日就特意等在這裡和自己告別的。
長卿伸手拎住了他的後衣領:“什麼時候回來?”
“長則一個月,短則半月。”
“哦,一路平安,別被人搶去當山寨夫人了。”
長卿鬆開了手,半個月的時間還好,要是這傢伙跑了,自己不知道要多處理多少的公務,哪裡還有時間瀟灑。
春鶴鳴一臉無語:“就這?”
“那不然?”
長卿有些茫然的看著他,實在不知道他在彆扭些什麼,看著即將要發飆的春鶴鳴,可是急壞了一旁的林平安,連忙朝長卿做了個手勢。
長卿恍然大悟:“別太擔心了,將士們都會想你的,不會有人頂替你位置的,你也早點回來,還有一大堆軍務等著你處理呢。”
畢竟,要的工資少又特別能幹的,在這天底下找不出幾個這種大冤種來。
長卿看了林平安一眼,林平安朝長卿豎了個大拇指
林平安想的就是這樣,軍師一大早就在亭子裡面等著了,估計擔心自己離開後,自己的地位被別人給頂替了。
唯有春鶴鳴沉默了,果然,依依不捨送別摯友的那一幕只出現在他的幻想中。
他沉默的上了馬,看著朝著淚眼朦朧揮手的林平安,手中的鞭子狠狠的抽在了馬臀上,馬蹄聲激揚,那麼青色的身影也消失在了這座紙醉金迷天下人人嚮往的城市。
春鶴鳴是世家公子,連做派也偏向於前人的那些大賢,或者說,他的內心居住著一個多愁善感的自己。
人群太吵了,他想去聽曠野的風,安靜和孤獨,踏實又自由。
只不過長卿和其他人的做派,實在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