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寒風的嗚咽聲掠過烏椏的枝頭,灌進來的冷風吹動著講臺上說話人的髮梢,柔軟的髮絲輕輕浮動,露出了那雙如墨般侵染的眼眸。
臺下坐著的是院內喊得出名的大佬,手裡拿著一份文章,默默的聽著上方人說話。
“屹川師兄。”冷簡用胳膊輕輕的推了一旁正在睡覺的趙屹川。
趙屹川意識模糊之間抬起頭來,眼神沒有任何焦點的落在前方,下意識開口:“啊,是不是該吃飯了啊?”
“不是,蘇師兄剛剛在看你。”
聞言,趙屹川打了個冷顫,瞬間清醒過來,正襟危坐的看著臺上的男生。
臺上的男生穿著寬鬆的衛衣,早上戴的圍巾被他拿下來放到了一旁,身後是還在亮著的ppt,他垂著眼眸低頭看著手中的實驗資料,濃密的眼睫好像被打溼了一般,在眼瞼處投下一片小小的陰影,唇色因為冬日的乾燥以及連續幾個小時的說話顯得有些幹。
“各位老師還有什麼問題嗎?”男生問。
老師們大眼望小眼,實在想不出幾個問題來,最終只是問了幾個尋常的問題,上面的人雋黑的眉頭微微蹙起,顯然不太滿意。
趙屹川和冷簡縮了一下脖子,心中只有完蛋兩個字。
按照以往,接下來就是蘇師兄舌戰群儒,指著下方一群大佬罵個狗血淋頭。
“沒有問題?”長卿捏著文章的手微微一頓,目光掃視了一週,視線落在誰的身上,誰就微微低下了頭,根本不敢和她對視。
底下的一群活了幾十歲的老爺們臉上也臊得慌,他們有些人當上了教授,才發了不過10篇文章,偏偏就出了蘇鶴這麼一個怪物。
這時,院長輕輕的咳嗽兩聲,開口說:“咳咳,那個蘇同學啊……”
不是院長想站出來,實在是長卿的目光就落在他的身上,殷殷切切的看著他,等著他提出不足的地方。
院長很想逃,但怎麼也逃不掉,只能硬著頭皮出來說話了,和周圍的人商量了一下,總算提出了幾個具有著學術研究價值的問題來。
許州躡手躡腳的提著外賣進來,放到了趙屹川幾人面前,低聲說:“這是我剛剛點的鴨脖,還有雞翅,我看這一時半會兒肯定散不了,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吧。”
“好。”
幾人坐在後面小聲的交談著,忽的一道冷冽的目光落在了他們的身上,冷得好似寒雪十里,險些將他們渾身的血液給凍僵了一般。
趙屹川的手裡還拿著雞翅,整個人僵在了原地,最後還是覺得上完會以後都要死的,還不如做一個飽死鬼來的痛快。
怎麼說呢?
這個課題是長卿帶著他們一起做的,至少也是一個頂刊,而且還是大家共一作,長卿一個人在上面講了幾個小時,他們躲在後面吃吃喝喝的,確實不怎麼道德。
長卿只是輕飄飄看了眼他們,想著那個鴨脖肯定好吃,得讓這幾個傢伙給自己留點,便又專心致志的將文章有些小瑕疵給修改了。
大家散會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開啟門走了出去,那凜冽的寒風便吹的人一個哆嗦,呼吸微微深了,那股寒意像是扎進了血肉當中,剛剛解脫的激動心情瞬間也涼了幾分。
滿地的樹雪明晃晃的沒有什麼溫度,將四周照了個清亮。
長卿穿著棉衣和許州幾人朝著地下車庫走去,地下車庫那穿堂的風一吹來,讓幾個大老爺們忍不住輕輕嘶了聲。
“媽的,今年這天也太冷了。”趙屹川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朝著長卿擠了過去,想要汲取對方身上的一點溫度。
看著臉色被吹得發白,但神色依舊沉著冷靜的長卿,趙屹川有些發呆了,這傢伙也真是厲害,剛剛這股風冷成那樣,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蘇鶴,你不冷嗎?”
“冷。”
“那你。”
話到嘴邊,趙屹川又咽了下去,而是看向一旁瑟瑟發抖的賀霖笑道:“親家,都讓你多穿一點你不聽,只想風度不講溫度,有你好受的。”
“再說,我把你衣服給扒下來穿了。”
賀霖邊打著哆嗦邊威脅趙屹川,夜間總比白天要冷得多,又是一陣冷風,差點讓賀霖原地去世,整個人僵在原地了幾秒,才緩緩的說:“嘶呼……別逼逼了,冷死了。”
“我車裡面有衣服。”
長卿開啟車門將車裡面的衣服遞給了賀霖穿上,瞧了一眼他慢慢有了血色的臉頰:“一會兒吃完飯後,去藥店買點感冒藥,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