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回憶中回過神來,烏泫滄竟發現自己面容上已浮現一抹笑意,連忙收斂了表情,故作嚴肅兇狠的瞧著神呡三人。
只是長卿眉眼未抬,扯著剛剛過來的小紅到一旁去說話,讓烏泫滄這一番兇狠的姿態白白浪費了,他只得瞪了長卿一眼,又走到一旁去獨自生悶氣,隨手摺了一枝花使勁的揉啊揉,直到雪白的花朵在他的手中不成樣子,又扔到地上。
抬起眼看了眼長卿,長卿又在和熠月說話,他無聊的用腳將殘敗的花踹到一旁,直到聽到長卿喊自己,才不情不願的走了過去。
凌凌的月光如白霜般,映得長卿伸出的那一隻手似千山暮雪般,少了幾分血色,掌心的那一抹綠色散發的生機,讓烏泫滄有些詫異看她,眼裡流露出不解之色。
“這個給你。”
烏泫滄哦了一聲,並沒有接過,出聲道:“這個是敦煌女留給你的,而且你拿著更合適。”
何況他還有私心,想要少女身上多一些保命的東西,自己活不了死了也就罷了,反正只要他還有一口氣在,萬萬不能夠接受少女再在自己的眼前出事,哪怕是那萬分之一可能性也不成。
長卿默然幾秒,默默收回了,烏泫滄是個倔脾氣,只要他決定的事情,哪怕自己把他揍上三天三夜也不會改口。
她只是想著,未來渺茫,這些故人多一些保命的手段在身上也是好的。
只是對方不願,她也不好勉強。
小紅端了剛洗好的鮮果上來,然後出聲詢問:“靈碧仙根水前些日子用完了,現在一時半會兒也送不過來,帝君關愛喝的茶沒法泡了,今日是否換浮生若夢仙茶?”
神安宮闕的仙侍並不是很多,在神諳身殞的那段時間裡,神呡每次瞧著殿中的陳設如舊,周邊也是熟悉的容顏,卻唯獨少了同自己血脈相連的那個人,悲從中來,幾番神魂險些遭了橫禍,這才把那些擺弄花花草草的仙侍全部打發走了,只留了幾個掃地的。
長卿回來以後,又有雪梨熠月在,也不覺得太過冷清,甚至有時候還嫌幾人太過鬧騰,直接設下了結界把人趕了出去,自己就靜靜的修煉,不被外界叨擾。
烏泫滄這個帝君本身就不太愛露面,又沒有什麼帝君架子,再加上時常來這裡,和小紅也熟悉,便開口道:“仙子不必忙活了,我待一會就走。”
小紅點了點頭,然後安安靜靜的站在長卿後面,面容平和,帶著幾分矜貴的清冷。
又說了一會話,烏泫滄就離開了。
剛走出去,從小陪著他的七三立馬跑了上來,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見帝君噼裡啪啦的交代了一大堆事情,如同五雷轟頂一般,讓他整個大腦都有些發懵,沒辦法正常運轉。
“帝君,這是不該是神諳帝姬負責嗎?”
他眼睛發直的盯著自己家的帝君,眼中像是蒙上了一片白霧。
這是怎麼回事?
帝君,你不是凶神惡煞的來找神諳帝姬報仇雪恨的嗎?
怎麼一轉頭,就被人家當成了牛來使,還一副不值錢的模樣。
其實他都習慣了,他家的帝君在神安帝姬的面前,就從來沒有佔過上風,每次氣沖沖的來找人麻煩,轉頭就開開心心的離開。
關鍵是帝君還挺悶騷。
每次都一副挺高興,但又強忍著的表情,簡直了,嘖嘖嘖。
三七心裡面吐槽,嘴巴上也把想法說了出來,烏泫滄眉骨輕挑,抬起腳往他的屁股踹了一腳,冷聲道:“在編排我的小話,你就去打掃仙界碧水池,將底下幾萬年的汙穢給清理乾淨。”
“帝君,你這是公報私仇。”
三七不滿的喊道,咬牙道:“也就使勁的逮著我欺負,您要是哪天敢在帝姬面前說出這些話,那我才是真的服你。”
“我治不了她,還治不了你了。”烏泫滄冷笑,表情陰森森的盯著三七,要不是看在這傢伙從小跟著自己的情誼,就單憑這張嘴,早就被人打死了。
“氣急敗壞了。”
三七依舊開口,不過看著烏泫滄表情真的黑了,膝蓋一軟,立馬跪了下來,伸手抱著烏泫滄的腿就喊自己錯了,求帝君饒過自己這一回。
“我看你真的是皮子賤。”
烏泫滄罵了一句,然後就走了。
他還有一大堆破事要處理。
長卿閉關修煉倒不是躲烏泫滄,而是她察覺到自己的心境有所變化,境界也有所鬆動,開始嘗試突破。
誰都知道她此時閉關的重要性,也沒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