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逾千年，兩人再次相見。

似乎一切是如此的風輕雲淡……

但誰都知道，在表面的風輕雲淡之下，是暗湧著隨時能夠吞噬一切的激流。

“鳳瑤光，我再次站在這裡，現在只想問你一句，你為什麼要背叛我？”秦伏天淡漠地問道。

曾經他以為，自己再見到鳳瑤光的時候，會歇斯底里地問出這一個問題。

但現在才知道，他只是很平靜地想要一個確切的答案。

“因為，你勾結魔界，連通魔族。所以，並不是我背叛你，而是你秦伏天，背叛了整個神界！”鳳瑤光義正言辭地說道。

“我背叛神界，勾結魔界？”

秦伏天卻是嗤笑一聲：“鳳瑤光，我有沒有勾結魔界，難道你還不清楚嗎？”

鳳瑤光沉默，沒有回答。

秦伏天繼續說道：“鳳瑤光，如今我只想要一個答案，我秦伏天自問，沒有任何對不起你的地方。

至於，神界這所有一切，所謂的帝尊，所謂神界的一切？你若是想要，我都可以給你。可你，為何要背叛我？”

鳳瑤光冷冷一笑，說道：“秦伏天，你給我的，和我自己的，當然不一樣。你明白了嗎？”

“我給的，和你自己的，不一樣？”秦伏天聞言，不由得笑了起來。

“所以，這就是你的理由？”

“沒錯！”鳳瑤光點頭。

秦伏天深吸了一口氣，沉默了片刻，這才說道：“好，鳳瑤光，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你，是否曾經愛過我？”

鳳瑤光秀眉一皺，絕美的臉上，似乎浮現出一絲不耐煩，另外還有一絲迷茫。

片刻之後，她才回答道：“秦伏天，我從來沒有愛過你！”

秦伏天慘然一笑。

面色變得很是蒼白！

縱然他在心裡早就已經猜測到是這個答案，但他還是想要聽到鳳瑤光親自回答。

因為他甘心！

鳳瑤光就是秦伏天心中一直沒有邁過去的坎。

前世今生，都是如此。

前世，他位及神界之巔，但卻倒在鳳瑤光的劍下。

而這一世，秦伏天便是要將心裡的結解開，也將這一道坎，邁過去！

所以，他必須要問清楚。

答案讓秦伏天很傷心。

他已經很久沒有傷心的感覺了。

但是今日，他再次體會到這種肝腸寸斷的感覺……

這時候秦伏天才知道，他並沒有放下。

他並沒有真正將鳳瑤光從他的世界當中抹去。

所有的一切，不過是他選擇性的遺忘，直到此時才明白，他還沒有從鳳瑤光帶給他的夢魘之中走出來。

但！

這一次，秦伏天將要和過去徹底做一次了斷！

即便眼前這個女人，是他前世今生最愛的女人，但是從今以後，將不會……再也不會了。

“好！鳳瑤光！終究是我秦伏天錯付了！”

秦伏天看著鳳瑤光，一瞬間，他眼中流轉過無數的過往記憶。

從他和鳳瑤光相識，到相知，然後到相愛，成為道侶……

他們一起扶持，在最困難的時候，互相鼓勵，一起修煉，一起爭奪一切能夠爭奪的修煉資源。

到後來，他們登臨神界之巔，他們成為夫妻，成為神界所有人眼中的神仙眷侶……

“從此刻起，我將自斬有關於你的一切回憶！”

秦伏天眼中流出血淚。

同時，他的識海、他的心口，皆是劇烈疼痛不止！

他要將有關於鳳瑤光所有的記憶，全部從記憶當中剝離！

“噗！”

秦伏天一口鮮血噴出。

“啊……”

劇烈的疼痛感，讓他低聲嘶吼起來。

就像是一頭野獸一般。

“從此以後，你鳳瑤光，將會是我秦伏天此生的陌路人！不，是敵人！生死仇敵！”

秦伏天大吼一聲，他的一頭黑色長髮，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蛻變。

十幾個呼吸之後，秦伏天的一頭黑髮，已經變成了一根根銀白如雪的銀絲！

而他再看鳳瑤光的眼神，已經變得極為冷漠。

鳳瑤光看著此時的秦伏天，不由得微微皺眉，但很快她便是恢復冷靜，說道：“秦伏天，在你勾結魔界的那一刻，我們之間，已經再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