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鋒臉上發紅，嗯了聲，側頭打量雲起：&ldo;待會回來再陪你一晚上。&rdo; 雲起一聽這話險些又想要，拓跋鋒揉了揉雲起後庭，把玉勢抽出些許，在腿間反覆按壓，按得雲起全身發軟。&ldo;走罷。&rdo;拓跋鋒笑道：&ldo;敢和狗皇帝眉來眼去，師哥就當著他的面幹你。&rdo;雲起徹底無言了。是夜，揚州大小官員談笑風生，簇著朱棣來了。龍舫燈火通明，湖面牽起花燈萬盞，映著滿湖燈火輝煌，東天一輪月圓，中秋佳節，船上擺滿瓜果桂花酒，滿湖桂香順風飄來，女子聲溫婉如玉，和著琴瑟交鳴，絲竹四起。二十四橋仍在，波心蕩冷月無聲。念橋邊紅藥，年年為誰生。徐輝祖：&ldo;陛下這邊請。&rdo;朱棣在北平被一群言官輪著彈了五年，身為九五之尊，該當天下表率，從儉入奢易，從奢入儉難，念得耳朵起繭子。好不容易來揚州一趟，本打著窮奢極欲，金銀成山，酒肉作海的心思，未料徐輝祖只備了不到十艘船，當即大失所望。朱棣：&ldo;嗨‐‐國舅爺，也不知道貪汙了多少錢。就搞這倆小破船糊弄人呢？&rdo;眾官員早有心理準備，徐輝祖抹了把汗，賠笑道：&ldo;陛下有所不知，揚州近年休養生息，輕徭薄賦，聲色一道，確是行得少了，過得數年光景，陛下再來時當又有一番氣派。&rdo;朱棣點點頭，提了龍袍上船，眾官員紛紛上了畫舫。徐輝祖作陪，親自為朱棣斟了小酒：&ldo;輝祖特為陛下請了全揚州最好的樂娘，此女輕易不唱曲，昔年太子與先帝爺下江南，青娘退隱湖邊小築，連太子亦見不著她的面。&rdo;朱棣：&ldo;哦？！&rdo;徐輝祖笑道：&ldo;揚州坊間巷尾，都傳聖上英姿，平定北元，青娘為報聖上救萬民於戰亂之恩，自請前來，願為陛下撫一曲，聊表煙花女子心意。&rdo;這下馬屁拍得恰到好處，朱棣心懷大暢，頻頻點頭道：&ldo;傳出來就是。&rdo;一桌油炸蝦子，又有四兩的螃蟹揭了殼，滿殼蟹黃香氣濃郁，配著桂花酒，令痞子皇帝食指大動。&ldo;你姐……&rdo;朱棣忽笑道：&ldo;當年最喜歡吃這螃蟹，就著桂花酒，還在北平王府那時，寡人都揭了殼，用蟹腳細細剔出蟹黃蟹肉，伺候著她吃。&rdo;徐輝祖黯然嘆道：&ldo;人之已逝，聖上還請節哀。&rdo;朱棣不留情面地嘲道：&ldo;二舅，你不如小舅好玩，若是小舅，定得揶揄幾句，哄得寡人高興了。罷了罷了，聽曲兒罷。&rdo;徐輝祖心想這傢伙真難伺候，吩咐下去，青娘抱著琵琶來了。煙帳攏上，朱棣吩咐：&ldo;拉開拉開。&rdo;徐輝祖哭笑不得：&ldo;陛下，這是規矩……&rdo;朱棣道：&ldo;拉開。&rdo;徐輝祖只得親自去把煙紗帳拉開，朱棣一見那青娘不是美人，登時倒了胃口。青娘乃是揚州教坊第一人，徐娘半老，卻風韻猶存，但朱棣見慣美女，自是沒甚感覺，悻悻道：&ldo;唱罷。&rdo;青娘面色不太好看，低聲道：&ldo;請陛下點曲兒。&rdo;徐輝祖暗道糟糕，你隨便唱個什麼就是了，還讓朱棣點，不是自取其辱麼？果然朱棣馬上道：&ldo;唱個十八摸罷。&rdo;青娘：&ldo;……&rdo;徐輝祖：&ldo;……&rdo;青娘怒道：&rdo;一國之君，如此行止，辱人太甚！&rdo;說畢便要摔了琵琶跳湖自盡。不料朱棣卻笑道：&ldo;哎，不唱就不唱麼？這麼小氣做什麼？那……唱首蘅蕪謠？&rdo;青娘登時靜了。朱棣道：&ldo;大俗既不願唱，便大雅罷。唱得來不？&rdo;青娘終於知道朱棣也是個頗為風雅的男人，淡淡道：&ldo;前朝高雅古曲，只怕賤婢唱不出其中深意。&rdo;話音落，青娘撫了琵琶，低聲道：&ldo;龍棲山，蘅蕪香，三更夢醒愁斷腸，滿月西涼……應不見李夫人袖灑遺芳……&rdo;朱棣饒有趣味聽著。一曲終了，朱棣道：&ldo;你知道為何此曲是大雅麼？&rdo;青娘柔聲道：&ldo;請陛下賜教。&rdo;朱棣嘆了口氣，起身，行至船頭：&ldo;蘅蕪謠，唱的乃是晉帝夢間見李夫人，李夫人授蘅蕪，滿室皆香，醒而不得見，求一世而不得，此曲詞俗，意雅。&rdo;青娘明白了：&ldo;終時若有若無，全在心中惆悵之意，婉轉纏綿，賤婢唱不出詞中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