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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真到北京了,夜八點。初夏的燥熱還未完全散去,遲小多和項誠在滾滾人流中出站。遲小多感覺自己和項誠就像來北漂打工的倆民工,有種離開故鄉、無處落腳的惶恐。項誠揹著兩個包,提著塑膠口袋,還忙著給人打電話。&ldo;是。&rdo;&ldo;對。&rdo;&ldo;行,我帶了人。&rdo;項誠注意遲小多,時刻不讓他離開自己的視線,最後掛了電話。&ldo;去哪裡?&rdo;遲小多問,&ldo;酒店訂好了嗎?&rdo;項誠說:&ldo;朋友給找了個房子住,2號線到西直門,再換13號線到龍澤,坐幾路車來著,五個站,走……多久?&rdo;遲小多:&ldo;……&rdo;擠上車以後,遲小多說:&ldo;在哪一站換地鐵?&rdo;項誠一臉茫然。遲小多:&ldo;……&rdo;&ldo;有了。&rdo;項誠打了個響指。&ldo;gps。&rdo;遲小多靈機一動說。項誠說:&ldo;北京還有個在當官的朋友,我問問他。&rdo;遲小多被擠得和項誠貼在一起,拉環也碰不到,只得拉著項誠的胳膊。項誠打了個電話,那頭沒人接,只好又打電話回去問地抱一下。六月下旬的一天,氣候特別悶熱,遲小多半夜醒了,翻了個身,發現床上空空的,項誠不見了,洗手間有聲音。遲小多以為項誠去尿尿,便趴著繼續睡,然而耳朵裡模模糊糊,聽見外頭開門聲,是隔壁的搖完床去洗澡,遲小多馬上就醒了。項誠去哪裡了?烏雲蔽月,全城悶熱無比。項誠提著啤酒瓶,上身裸著,穿著條白色運動短褲,一身汗水,坐在回龍觀街外的花壇上,聽著音樂,於路燈下安靜地喝啤酒。他的頭髮剪得很短,眉眼裡藏著壓不住的鋒芒,身邊的花壇上,插著一把降魔杵。一個老人拄著柺杖從路上走來,項誠把降魔杵一伸,擋住那老人去路。&ldo;人不是我殺的。&rdo;老人顫巍巍道,&ldo;東西也不在我手上,年輕人,戾氣太盛了不好,我知道今天你會來。&rdo;項誠冷冷道:&ldo;我等了你十七個晚上,跟我走一趟。&rdo;兩點,遲小多吹著風扇,一臉鬱卒的表情。去哪裡了去哪裡了……到底去哪裡啦!遲小多要瘋了,怎麼大半夜的不在家?去接客了嗎?不可能啊!該不會是重操舊業了吧!遲小多毛躁地去洗了個澡,度日如年地在床上等著,三點、四點、五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