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聰冷著臉,將身後的漢子攔住,轉而看向凌望,“搜村可以,但若是大人什麼都沒搜出來,那又當如何?”
“又當如何?”凌望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上前一步盯著胡聰,一字一頓道,“本官乃是安暘縣縣令,是此地的父母官,別說隨便搜個村,就是現在讓你們下獄……”
他掃眼看向胡聰身後眾人,眼神輕蔑,“那也是一句話的事。”
凌望微微仰頭,神色倨傲囂張,根本不將胡聰他們放在眼裡。
別說官大一級壓死人,就是一般百姓碰到小衙差都得繞道走,所謂民不與官鬥就是如此,縣令可是對一縣百姓有著生殺予奪大權的。
胡聰怒氣滿腔,死死盯著凌望,卻也知道如果真的和縣衙的人發生衝突自己討不了好。
良久他才堪堪將怒氣壓下,冷聲對身後的人發了話,視線卻一直盯著凌望,活像要將他生吞活剝。
“讓縣令大人搜!”
幾個男的還想說什麼,站在胡聰身邊的胡大狠狠瞪了一眼,眾人再不敢動作了。
孫飛已經將小衙差們都叫了過來,各自分頭去搜。
凌望冷聲道,“動作都輕一點,不許擾民,看仔細一些。”
孫飛領命下去,親自帶著人去搜了。
胡聰冷眼看著凌望,沒有半點緊張的神色,他身後的男子卻是一個個氣憤非常。
一炷香的時間後孫飛便帶著小衙差們回來,臉色都有點不好看,因為他們什麼都沒發現。
凌望早就猜到了結果,倒也沒多失望,只是那些男的見他們無功而返,一個個臉色囂張起來。
胡聰道,“如何,大人搜也搜過了,這回可安心了嗎?”
“搜是搜過了。”凌望冷眼看向胡聰,卻突然綻開一個笑容,“本官卻更不安心了。”
這回胡聰身後的胡大率先忍不住了,站出來道,“陳大人,你可別欺人太甚。”
凌望搖頭笑了笑,“這就叫欺人太甚了,那本官還有更欺人的。”
說著一揮手,“都給本官帶回去關好。”
孫飛愣了一下,就連小衙差們都面面相覷。
大人不是一向最講道理的嗎,證據都沒有就直接抓人不好吧,萬一傳出去了百姓知道後會不會有損大人聲譽啊。
想著,便都沒動。
“我們沒罪,憑什麼抓我們!”
“就是,……憑什麼抓我們!”
“……”
那些男子大叫起來,義憤填膺。
凌望嘖了一聲,走到慕輕寒和李修思身邊,低聲對兩人道,“快想個辦法,我今天要把胡聰帶回去。”
聞言,李修思道,“這還不簡單,就說他們要行刺你就行。”
“有道理。”凌望點點頭,大步朝胡聰走去。
胡聰他們還未見過安暘縣縣令無賴的本領,根本沒有任何防備,等凌望突然摔倒在地大叫著有刺客要謀害本官時已經來不及了。
眾人面面相覷,他們好像都沒碰到這混蛋吧?
凌望躺在地上,叫道,“哎……給本官把這群刁民抓起來,他們要謀害本官!”
孫飛目瞪口呆,看著自己家大人那浮誇的演技,默默別開了眼。
李修思配合無比,迅速上前把脈,而後一臉嚴肅道,“不好,大人中毒了。”
嗯?
凌望也愣了一下,他只是想意思一下,沒想到這位平日裡看著大義凜然的大夫關鍵時刻比他還心黑。
不過裝中毒確實是最好的,謀害得有證據,至於被下毒嘛,李大夫說的,誰敢質疑!
想著,凌望就顫抖著手,指向胡聰,“本官只是……只是命人搜了一下你們的村子,你……你就下毒害本官……”
胡聰和所有在場的男子都懵了,直到孫飛帶著小衙差拔刀將他們圍起來胡大才反應過來。
看著凌望那浮誇的演技,再看看那滿頭白髮的男子,眾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這是在唱雙簧呢。
胡大心中更氣,上前一步就要動手,卻被胡聰一把抓住。
兩人交換了一個眼色,胡大猶豫了一下,還是退了回去。
胡聰則走上前,低聲道,“大人,這件事與他們無關,草民跟您回衙門受審。”
凌望一臉虛弱,哼了一聲,但還是道,“將這個謀害本官的刁民帶回去。”
孫飛立刻拿繩子綁了胡聰的雙手,而後拉著人離開。
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