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燙燙燙……讓開讓開,燙……”
一個孩子跑了進來,手中拿著一個很大的紅薯,左手換右手,右手換左手,顛來顛去的試圖緩解剛剛才拿出來的燙意。
屋外面婦人的聲音響起來:“你這丫頭,都讓你拿東西包著,你的手是抹鍋布啊,也不怕把你給燙的起泡了。”
那孩子只是笑著,朝著長卿跑去。
長卿大步上前接過紅薯之後,她就把小手放在唇邊一直吹著,然後仰著頭衝著長卿笑。
“你是不是那種特別厲害特別厲害的將軍?”丫頭手舞足蹈的揮著,靈動有神的眼睛像是小鹿一般,看得人的心都要化了。
“嗯。”長卿佯裝思考了一會兒,才緩緩的說:“是的,我就是那種特別特別厲害的將軍,別人看到了都害怕的那種。”
“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桃夭,大哥哥,你叫什麼名字呀?”小桃夭坐在板凳上,雙手捧著臉盯著長卿看。
長卿將紅薯剝好以後,分了一半給床上靠在枕頭上的老人,然後又將自己的那半分出來給桃夭:“徐燼歡。”
小桃夭沒有接長卿遞過來的紅薯,而是眉頭微蹙,嘟囔著說:“我怎麼感覺我好像聽過這個名字哎,哦哦,記起來了,你就是那個很厲害很厲害的將軍。”
“大哥哥,是不是要打仗了呀?”
小桃夭說:“我聽到村裡面的人說,要打起來了,然後我阿爹還讓阿孃帶著我和哥哥回外婆家,他說等城裡面的大人開始招兵時他要去參軍,村裡面的其他哥哥也這樣說過。”
小孩子其實沒有什麼打仗的概念的,只是聽說的人多了,便把這件事記在了心裡。
小桃夭不喜歡打仗,村頭那個平日裡總愛串門的女人說,二孃的男人就是上了戰場再也沒有回來,然後落落就沒有了爹爹。
“小桃夭,來爺爺這裡。”床榻上的老人慈祥的衝著小桃夭招了招手,枯瘦的手指摸著自己孫女稚嫩的臉蛋。
“咱們什麼都沒有,就只有這一腔想要保家衛國的熱血,你阿爹要上戰場,不只是為了保護你,也是為了保護很多像你這樣的,等以後你長大了就明白了,這是種榮耀。”
小桃夭似懂非懂的點頭,然後飛快的屋子裡跑了出去。
“你這丫頭,又要去哪兒?”
“我去找落落。”
小桃夭也不回的回了一句,過了一會兒,就帶了一個年齡和自己相仿的小姑娘來,那小姑娘和小桃夭的開朗大方有些不同,看到外人整個人顯得有些侷促和害羞。
她跟著小桃妖喊:“大哥哥。”
“你孃親呢?”
“孃親睡著了,我做好飯後偷偷溜出來的。”
長卿伸出手來摸了摸她的頭,彎下腰去,將小姑娘抱了起來,讓她騎在自己的脖子處。
落落一下子便小聲的哭了出來,雖說爹爹死的時候她還只有兩歲,但腦海中總是有著那一幕,太陽很紅很大,爹爹坐在門檻上拿著刀正在做鋤頭吧,看到她後就笑呵呵的把她在脖子上,陪著她瘋狂的玩耍。
落落其實已經記不清自己父親是什麼模樣,但聽孃親說,父親是一位英雄。
這般玩鬧著,落落那空虛的內心像是被填滿了一樣,好像又回到了兒時,便伸出手來環住長卿的脖子,清脆的笑聲響起。
眼見天色漸暗,長卿找來紙留下了兩封信,蓋上自己的章後,遞給了落落和小虎。
“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助的,你們就拿著這封信作為證物來找我,待日子好過些,也可以靠著這封信去衙門領一些補貼,落落,你回去和你孃親再商量一下,先找個地方躲一躲。”
長卿隨身攜帶的銀錢並不多,只留下了兩文錢買包子,其餘的全給了落落。
聽落落說,她的孃親已經睡著了,自己一行人也不便去打擾,再者,對方如今是個寡婦,自己幾個大老爺們貿然上門也怕嚇到她的孃親。
這村子裡面如今只剩下小虎一家還有落落一家,得知了大戰快要來臨,他們一家人已經有了決定,小虎既然要去參軍,小桃夭幾人便跟著孃親前往目前算得上是安全的外祖父家避難。
落落看著銀兩,緩緩地垂下了眼睛搖頭:“大哥哥,我不能要,孃親也不會高興的。”
長卿輕聲說道:“這是你該得的,只是你們家的人一直沒有去領,不必覺得有心理負擔。”
“你爹爹是個英雄,英雄的家人不該過得那樣清貧,我聽小桃夭說過,你孃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