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雲染看著眼前的十杯酒,那清澈的酒在陽光下微微的盪漾著,散發著濃郁的酒香,她臉色越發的蒼白,眼睫微顫,輕柔的說:“這些酒我喝不下,可否換另一個。”
旁邊的七公主輕輕一笑:“五姐姐身體不好,自是不該罰這麼多酒的,不過咱們願賭服輸,既是抽中了五姐姐,不罰也說不過去,對於先前其他的人不公平。”
“不如這樣吧,換成盲射,但又和盲射不同,五姐姐拿著東西放在頭上,在原地不動,射箭的人不需要以黑布遮眼。”
其他人互相望了兩眼,覺得玩的有些大了。
若是射箭的人箭藝不精,一不小心射歪了,輕則傷到了人,重則可能丟了性命。
雖說五公主體弱多病,還指不定能活到多久,一個透明的毫不起眼的人,但她好歹還是一位貨真價實的公主,真要是傷到了,他們有九條命都不夠賠的。
當今天子的子嗣不算是少,成年的皇子就有:太子,二皇子,三皇子,五皇子,六皇子,七皇子,被分成了兩派,要麼是太子一黨的,要麼就是以二皇子為首一派的,互相牽制著。
公主更是數不勝數,但若是論最受寵的就是清陽公主。
清陽公主的母妃和老皇帝曾是青梅竹馬,更是在閨中等了聖上三年,在清陽公主四歲的時候,得了一場怪病離世了。
老皇帝憐惜清陽公主年幼,又是自己和青梅所生,便把人帶在了身邊,算得上是一手帶大的孩子,特別是清陽公主五官漸漸的展開,眉眼和自己的所愛越發的相像,老皇帝就越發的疼愛這個女兒,基本上有什麼好東西,都是先緊清陽公主來。
其次最受寵的應該就是七公主南宮惜霜,而公主裡最不受寵的當屬五公主南宮雲染,即便是南宮雲染的容顏在公主當中算得上是拔尖的,也沒有多大的用,甚至還給她惹了來一些禍端。
七公主和五公主的矛盾是最激烈的,能牽扯到兩人年幼的時候,這麼多年以來,只要能逮到機會,七公主必然會落井下石一番。
七公主隨手捏起了一個水果放在嘴裡,吐出籽以後,幽幽的說:“五姐姐覺得如何?”
“七妹妹,這有些不好吧。”
四公主南宮清涵忍不住出聲,只不過她的母親分位不高,又不得聖眷,自然比不得的七公主有一個聖寵不衰的母親在,話語權也沒有那麼重。
“有什麼不好的,四姐姐不信我身邊的人箭術的話,可以找其他人。”南宮惜霜拿起手帕手指上的殘留的汁水擦乾,慢悠悠的開口說著話。
南宮雲染點頭答應了,若是喝了那十杯酒,以她的身體只怕沒個幾個月是不能下床的,再者,這場遊戲本來就是南宮惜霜故意向皇帝討的,用來為難她。
她心中早有準備,只不過沒想到南宮惜霜玩得這般絕。
意歡一臉沉默,忽的上前跪下:“公主金枝玉葉的,若是傷到哪裡,只怕是在場的人都沒法和聖上交代,奴婢願意替公主。”
七公主語氣輕然:“你是個什麼身份,也配替五姐姐,若是父皇怪罪,自有本宮承擔著,哪裡輪得到你這個賤婢指手畫腳。”
南宮雲染上前將意歡拉了起來,輕輕的搖頭,南宮惜霜並不是沒腦子的人,自然是不敢傷她性命,只不過是想在人前狠狠的折辱她一下。
但是意歡不同,意歡只是一個宮女,南宮惜霜沒有那麼多的顧慮,想要發作,很輕易就能尋一個由頭拿捏一個小宮女。
意歡看著南宮雲染,心中越發的酸澀:“公主。”
南宮雲染安撫性的拍了拍她的手,慘白的臉上綻放出了一個笑容。
“別怕,不過只是一個遊戲而已,沒事的。”
一位黑衣男子走了出來,緩緩的從身後抽出了一根箭,猛地將弓箭拉至滿月狀態,對著南宮雲染頭上的蘋果微微眯起了眼。
“公主,得罪了。”
陰森的聲音響起,男子忽的將手中的弓箭挪了挪,對準了南宮雲染的脖子,只聽見咻的一下,在日光下泛著鋒利光芒的離弦之箭便已轟然而去!
眾人臉色微微一變,想要去救南宮雲染也來不及。
只覺得七公主莫不是瘋了不成,真要在大庭廣眾之下殺了五公主。
若五公主真的死了,即便是皇帝再怎麼寵她,必然也不會輕易饒恕。
再者,皇家本為一體。
連在場的皇子公主們心中驚懼,差點被嚇死過去,這自相殘殺的笑話一旦傳了出去,皇室中人丟不起這個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