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去結賬,另一個人也不會阻攔。
南宮哲本來沒什麼食慾的,還想和長卿說說話,只不過少年一個眼神都沒給他,獨自盯著眼前的碗,拿起筷子就大口吃起來。
少年的姿態實在是文雅,好似此處並不是一座普通的茶樓飯館,瞬間提高了不少的檔次。
由於在軍中呆慣的緣故,少年也不像其他世家公子那般的拘束,他眉眼舒展,眼角彎彎,桃花微醺的唇瓣緩緩地將麵條吸入了口舌當中,鼓著腮幫子嚼著。
南宮哲看了少年一會兒,瞧著他吃的實在是太香了,大手一揮,也讓店小二給自己上了一份湯麵。
他向來是不喜歡外面的吃食的,就是生怕有人下毒,即便是前些日子吃的食物,實際上也是王府的廚師做好了送來的,如今嚐了幾口,發現這種湯麵竟出乎意料的好吃。
“味道不錯。”
長卿看了他一眼,開口道:“民間還是有不少的好東西,反正你也沒什麼事,多嚐嚐見見世面也挺好的。”
南宮哲輕輕的挑眉,他身為皇子,而且還是現在最有望登上皇位,什麼山珍海味沒有嘗過?還需要見世面。
其實長卿和南宮哲的這個話題並不在同一頻道上。
能願意看到眾生,看不同時間不同地點的眾生,所謂的世面,也不過是人們能看到世界的一面。
兩人都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爭議,大致也清楚不會有結果的,更何況本身就是沒有意義的。
南宮哲吃完湯麵以後,眼眸含笑地看著長卿:“宛城並非你想的那麼簡單,裡面的水很深,若是將軍願意,本皇子願學周公吐哺,隨時歡迎將軍。”
“這話說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二皇子要自薦枕蓆。”長卿放下筷子,語氣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輕挑。
對於她的嘲諷,南宮哲是一點也沒有放在心上,反而微微仰頭大笑起來。
直到笑出了眼淚,他整個人鬆懈了下來,聲音帶著少有的溫和,緩緩的說:“若是能得燼歡歸心,自薦枕蓆也未嘗不可。”
說話間,他猛然湊近了長卿身邊。
只不過還未來得及反應,長卿的手猛的摁在了他的臉上,將他往後推去。
“離我遠點,我這個人有密集恐懼症,天生不愛接近心眼多的人。”
這場景大概靜了有那麼幾秒鐘,又或許更久。
南宮哲帶來的侍從皆低下了頭,不敢再看,心頭難免心驚肉跳了起來,為這位少年捏了一把冷汗。
二皇子不喜歡和別人有肢體接觸的事情眾所皆知,如今那隻修長白皙的手就這般大大咧咧的按在了二皇子的面容上,甚至還十分嫌棄,眾人心中震驚不已,彷彿在做夢一般。
上次有個人不小心碰到了二皇子胳膊,連手都給打斷了。
就在大家覺得南宮哲要發火的時候,只見南宮哲眼眸凌厲,好似刮過了塞外霜雪般,沉沉的看了長卿幾秒,然後又變得若有所思。
長卿沒管他怎麼想的,而是直接開口道:“拿你的牌子借我用一下。”
“我為什麼要借你?”南宮哲默然坐了下去。
長卿輕笑一聲,眉眼恣意肆然,好似看到那凌空而來的血與那青天白日之下,落下無盡的殺戮,夾雜著寒冬凜冽的冰雪,讓人心神顫了起來。
“你也不想宛城的事扯到你身上,南宮哲,是你有求於我,而不是本將軍有求於你,你最好分清自己的姿態。”
南宮哲也十分利落的給了長卿自己的腰牌,這人說的沒錯,確實是他有求於,只不過沒想到竟然是對方先提出來的。
宛城的事他確實在其中牽扯甚深,甚至還關乎了十幾年前的舊事,南宮清費盡心思的佈下了局,就等著他鑽進去呢。
長卿之所以會去宛城,也是他們一手推動的。
看著長卿拿了腰牌就離開了,連一句話也不多說,南宮哲無奈的笑了一下。
“這傢伙,真是足夠讓人討厭的,明明可以等著我開口求他,從而從我這裡獲得更多的東西,偏偏這般不屑一顧。”
清陽公主緩緩走了出來,看著少年離去的背影,說不清楚心中是什麼滋味,半響過後,才極為平靜的說:“二皇兄,你就這麼信他嗎?”
其實才問出口,清陽公主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果不其然,南宮哲的聲音斬釘截鐵的落下。
“信!”
“清陽,徐燼歡和我們皆不一樣,如果十幾年前的那件事情曝出,還有先皇后牽扯到巫蠱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