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呼,就揪著人朝自己的帳營中去,坐下來倒了杯水,開口道:“你要喝水嗎?”
“謝謝啊,你怎麼知道我講得口乾舌燥,人還怪好嘞。”舒羿錦剛想去接,沒成想長卿端起來一飲而盡。
“想喝自己倒,還得我伺候你不成。”
舒羿錦看著少年凌厲俊美的臉上綻放出笑意,眉眼輕佻,那帳中的燭火溫潤菲菲的落在他的身上,讓人分不清真假來。
少年修長白皙的手指漫不經心拿著軍水壺,神色帶笑,眼眸清潤的映著春初驟然生,那般懶懶散散又意氣風發的樣子,好似那蠱惑著飛蛾赴的火,難免讓人心神瞬間震盪起來。
舒羿錦極力剋制著自己的情緒,默然兩秒,才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他早就知道徐燼歡這貨的凜性,有時候賤兮兮的讓人手癢得很,竟然還抱有期待,微微搖頭喝了水,脖子微微仰起,那並不算非常明顯的喉結好似青澀的果子一般。
“說說吧,怎麼私自跑出來了。”
太后是讓舒羿錦在軍中磨一磨性子,但是宛城的事非同小可,更何況還出現了瘟疫,太后就不會允許舒羿錦這麼犯險的。
“好歹我也是掛在你名下的,你們都走了把我留在哪算什麼,再說了,我可是京城第一公子舒羿錦,想去哪就去哪。”
舒羿錦一臉的得瑟,他自然也清楚太后和母親不會讓他跑出來的,便表面上裝得乖巧得很,離開的時候悄悄躲了起來,沒成想還沒有到宛城,就被發現了。
“反正我來都來了,你不能把我送回去。”
“你別添麻煩就行,跟著大家一起,應該也不會出什麼事。”
長卿倒是不在意舒羿錦,打了個哈欠,就準備趕人了。
舒羿錦直接坐在了地上,死活不願意走:“我今天就在你這裡睡,你都不知道這兩天我過的是什麼日子,每天晚上就像是上戰場一樣,呼嚕聲和打雷似的,跟我小時候聽見的牛叫聲一樣。”
現在又是夏天,每天都要行軍很才的路,那汗臭味讓他頭昏眼花的,如今見長卿這裡空蕩蕩的,自然不願意回去。
再者,他是有潔癖的。
看著死活不願意離開的人,長卿無言以對,最後答應讓他留下來。
“睡裡面去,別說話,不然我把你扔出去。”
長卿讓他躺在了草蓆裡,自己睡在外面就,見他窩在最裡面和自己保持一定的距離,心中也滿意了不少,微微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緩緩閉上了眼。
舒羿錦卻失眠了,過了一會,側過身子看著長卿的側臉,藉著那微弱的光,他能看清身旁之人清晰的下顎線。
“怎麼了,快睡吧,明天還要趕路。”
少年並沒有睜開眼,伸手幫他掖了掖披蓋在身上的衣服,聲音帶著些許的睡意,沉沉得如同桃花釀般,微醺上了頭,心甘情願的沉醉其中。
舒羿錦的心尖都在顫抖著,慌忙閉上了眼,了無聲息的安靜起來,他的身體如同死人般僵硬著,一動不動的。
舒羿錦,你不能再任由自己沉淪下去了,你們倆不可能的,他是男子,而你,也只能是男子,本就是那黃泉碧落,南山北墓。
就像現在這樣,你們倆離得這般近,可是始終隔著一道天塹。
在他眼裡,始終他這般不設防,也只是因為男兒身份,在他眼裡,你們只能是兄弟,也只會是兄弟。